男人點頭，等人走遠了才皺眉跟女友道：“怎么這么心急？”
女友有些不滿：“這么好的人脈不利用，你想什么呢？她給客戶稍微推薦一下，我們飼料銷量保守估計能上升百分之五。這月業績上不去，你這職位也別想著升了。”
“我也是沒想到她會來。”男人搖頭：“你不了解，她這人有點軸，性格陰晴不定，交友全憑喜好。你跟她熟了，這些事不用提她自然會想著。這么套關系，她反而會不喜。”
女友就沒吭聲了。她也看出來許星接名片時，笑得沒有之前那么真心，官方了許多。
燈影紛繁下，許星手里把玩著名片，慢悠悠地走著，冷不丁回頭問：“韓警官，你們老同學見面是不是要單純多了？”
“畢業后就沒見過。”韓琛淡道：“只是偶爾也能聽到些消息，有的轉職，有的高升，有的……犧牲了。”
許星一頓，正撞上他看過來的淡漠目光。頭頂不甚明晰的閃爍燈光下，他的臉龐白皙如玉，帶著冷硬的弧線。
“你很幸運。不過這個社會上更多的人不是這樣。”韓琛直視著前方：“我隊里的女警，腿上中槍了依舊得追犯人，幾天幾夜熬著不睡，沒時間談戀愛，沒時間逛街，工資付完房租就所剩無幾。有個什么情況趕緊問同學幫忙調查，希望能得到更多信息盡快破案。把同學人脈的往來說成是不單純，有些過了。”
“原來在別人眼中我很幸運。”許星靜默片刻笑出聲，半真半假地說：“也許是我小時候受過別人沒受過的苦，所以現在補償回來呢？”
“父母的庇護下也能受苦？”韓琛笑了笑：“你說的，不會是在學校受人欺負吧。”
許星這次默了很久，把名片揣進兜里：“我以為咱倆也算有革命情誼了，韓警官你總這么試探，我會很為難的。”她揚了揚手：“我去趟洗手間。”
韓琛神色不明地看著許星背影，淡淡彎唇。
她這個人，渾身上下透露著矛盾兩個字。工作起來氣場不比職場女精英差，私下又是小女生模樣，怎么高興怎么來。處事偏激不圓滑，有時候甚至是故意對著來，卻又有種異于常人的敏銳。
實在是……耐人尋味。
許星找到衛生間，發現門是關著的。正想去二樓，那門被風吹過，自己又緩緩彈開了。
她心不在焉地走進去。
韓琛的意思，她明白。只是有些事，即便她不想，也會下意識地敏感和排斥。
不過，如果飼料品質過得去，幫老同學做個廣告倒也無妨。
她想著，提好褲子，視線不經意地一瞥，瞳孔驟縮。
門下縫隙中，赫然有雙明顯屬于男人的腳。
許星一剎那間，汗毛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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