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趙琰只覺心碎了一地, 疼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怔怔地看著她,張了好幾次唇,想說些什么, 卻又沒說出來,最后,只余下一聲嘆息。
“酥酥,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報覆你?!?
沈酥只是瞥了他一眼, 一臉的不在意。
趙琰被她的眼神刺痛,明明是炎夏,他卻恍如墜入了冰川, 渾身上下都冷得透心涼。
他伸了伸手,想要觸碰她, 但她卻滿臉警惕地后退了兩步,讓他撲了個空。
“你別碰我。”沈酥冷道。
趙琰失落地收回手,苦澀地笑了起來, 仰頭自嘲:“果然, 我早就該知道的。你當初喜歡我,也不過是因為我與你那救命恩人長得很像而已, 你其實喜歡的, 一直都只是當年那個救你的人, 并非是我……”
沈酥聽著他的話,皺了皺眉,但并未否認。
趙琰扯了扯唇角, 眼底的失落更深了,他暗自緊了緊手心, 繼續道:“我之前曾問過你幾次,若我并非當年救你之人, 你可還會這樣?你那時就沒有給過我明確的答案,如今想來,其實你早就給了我結局……”
“可笑我竟還一直妄想著自己能取而代之!我以為只要我不說,不否認,你就不會知道那人不是我,就可以多拖些時日,等到你真心心悅我時,那人是不是我也就不重要了……”
沈酥聽得一楞,思緒漸漸回到西洲時,趙琰確實有問過這個問題,不過當時她始終堅信自己沒有認錯人,所以壓根就沒有想過他問這句話的真實意圖。
原來,他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他不是她當年的救命恩人了……
“可我竟然沒有等到那一天,你就離開了。那晚你醉酒來找我,我不想趁人之危,便對你百般拒絕,哪怕情動之時,也恪守禮數。我本想等你酒醒之后我們再好好談談,若你知曉我并非當年救你之人卻仍愿嫁于我,那我便去你家提親,此生定不相負!可你,卻只字未留就離開了西洲,從此再無消息?!?
趙琰側眸瞧了眼沈酥,嘴角輕扯,帶著一股陰惻惻的自嘲,繼續道:“你走之后,我一直在尋你,這期間,我曾想過很多種重逢后的畫面,卻唯獨沒有想過,你竟真的另覓新歡,甚至還對我裝作陌生人……”
“你假裝忘卻了我們的過往,可我卻始終記得那夜你哄騙我的話。你說,我這人雖無趣,但卻架不住你的喜歡。你說我其實很好,很優秀,若是能多些註意力在你身上就好了……你走后的每一天,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已經將所有的註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了,可你卻沒再回來,甚至也不再喜歡我了……呵!沈酥,你就是個騙子!”
“騙我喜歡上了你,卻又不再喜歡我了……”
“可是,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也是你先說喜歡我的!憑什么最后卻要我一個人孤獨收場?”
趙琰目光發狠地盯著沈酥,眼睛紅紅的,眼神又可憐又執著。
沈酥被他這突然發狠的眼神嚇得心裏有些發怵,加上此事確實是因她認錯人在先,所以說話明顯沒之前那般有底氣:“那你回京之后不也毀了我一樁美好姻緣嗎?咱們之間頂多算是兩不相欠了吧……”
“誰要和你兩不相欠了?沈酥,你欠我的,只能用一輩子來還!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放手了!”
阿構說得沒錯,既然喜歡,那就該想方設法也要得到她。哪怕是囚,也要將她囚在身邊一輩子。
之前,他只想著循序漸進,放長線慢慢釣,才會讓她屢次從指縫中溜走。如今,他會將她牢牢的錮在身邊,哪怕是強取豪奪,也要留住她。
沈酥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變了,不再像之前那樣溫柔和煦,反倒是有些陰暗偏執,晦澀強硬,讓她隱隱感到害怕。
沈酥不想和他再攀扯下去了,索性直言:“總之,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你趁早死了那條心!”
趙琰只是冷笑:“結局未定,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他冷笑的樣子,令沈酥感到很陌生,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無形之中發生了變化。但具體是什么,她又不太清楚。
沈酥故作冷漠地別過臉去,不再看他,只是聲音清冷地警告他:“反正你不要逼我,也不用威脅我,我是不會再吃你那一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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