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永說道:“當年的你我可會有半分造反之心?我記得當年確實有人在我面前提起過,說既然皇上已經起了疑心,那么我們虎拳營必然不會有好下場。當時我還嚴厲斥責那位校尉,還將他拖出去軍仗三十大板!如今看來,當年我真是錯怪他了!當年,我就應該直接揭竿而起,索性反給他看!”
悟心大師聲音低沉,說道:“都是些氣話罷了!放在當年,你我兄弟二人又怎么可能造反?”
李善永道:“正因為如此,李天成才抓住了你我兄弟二人的軟肋,最后被他操控于鼓掌之間!”
“哎,當年那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如今就不要再提啦!沒有任何的意義!”悟心明顯已經心灰意冷,不想再追憶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大哥,說到底,你還是太怯懦了!當年你一再忍讓李天成,自己的官位一降再降,從最初的鎮(zhèn)國大將,貶為鏢旗元帥,后來降為越騎元帥,最后竟然降為虎騎校尉,官位硬生生從正一品,降到了正四品!你竟然也不抵抗?”李善永言語之中充滿了不甘。
悟心大師卻說道:“你我兄弟二人當年太過耀眼,在王朝之中就是兩根頂梁柱。李天成每天都害怕,兩根柱子把他給砸死,他自然不愿坐以待斃。若是當年你我識趣一些,早點意識到這些,或許還能全身而退!可就是因為心有不甘,總覺得赫赫戰(zhàn)功還不夠,才會惹得他更加不滿。哎,如今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啦!”
“怎么會沒有意義?李天成的后世,如今正坐在那至高無上的皇位之上,你可心安?即便你成不了佛,你到了九泉之下,該如何去面對母妃!”李善永語氣堅決。
悟心大師不再說話,只是低頭念經。
李善永沉默了許久,說道:“一日入魔道,終生便是魔。我是沒有回頭路了,我此番上山,對于你與我聯(lián)手對付當今皇家,并沒有抱任何的希望。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罷了,我相信,只要你不插手此事,這天下就沒有人能夠阻攔我!”
悟心大師搖頭道:“天下太大,你我的眼光終歸是太窄了。在那么大的世界中,高手更是無數(shù),江湖中通常所說的天下,往往并不是整個凡間。”
李善永緊緊地盯著悟心大師,良久之后才說道:“你既然能夠說出這番話,說明你已經可以看到整個凡間的滄桑,如此說來你離成佛不遠了吧?”
悟心大師卻再一次陷入沉默不言。
可就在此時,那原本一直閉著雙眼平躺在床上的明燈和尚,卻忽然坐了起來。
明燈雙目圓睜,泛出金黃之色,他望著面前那身披黑色斗篷,戴著金色面具的男子,怒喝道:“妖魔邪道,也敢闖我佛門圣地,找死!”
喝聲剛落,一道金光閃過,明燈和尚一拳已經來到了李善永的身前,再看那明燈的面色,一片紅潤之中帶有一絲祥瑞,這哪里是將死之人的臉色,這分明就是剛剛晉升成功的狀態(tài)。
李善永心中雖然詫異,但是并不慌亂,他雙袖往上一抬,一手扶搖直上青天,手掌拍向明燈地下顎。
明燈面對這位魔道教主的攻勢,卻是絲毫都不退卻,一拳依舊直直地落到了李善永的肩頭。這一拳原本是要打在那金色面具男子的面門之上,可是明燈被李善永一掌拍在下顎之上,身形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那全力一拳的準頭自然也就稍稍偏出。
李善永被那驚天一拳砸中,整個人向后倒退出去六七步,只聽“噔噔噔”數(shù)聲響,他腳下留下了六七個極深的腳印,小佛堂內的石板寸寸龜裂。
最后,李善永在墻邊穩(wěn)住身形,此時的他距離那堵墻僅僅只有一指之隔。只要明燈那一拳再多出半分力氣,這位當今魔道的領軍人物,就要被轟出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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