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你一個游戲主播，又不走娛樂路子。”沈思曜看了看直播時長，已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好了，今天差不多就先到這兒了，大家再見。”
話必，他毫不猶豫地關上了直播。林稍等下意識地想要攔住他，“誒，等等啊，這還沒播夠呢。”
“在播下去你可逃不了在幾百人面前吃飯的下場。”
林稍等不自在地抖了抖，“那還是算了。”
“吃飯吧。”
“…哦。”他用余光觀察著沈思曜，這幅容顏和記憶裏的昨日相差無幾，卻又好像變了許多。他吃飯的習慣仍然沒有變，總是喜歡先抽張紙墊在盤子下。陌生而熟悉的感覺讓他的思緒開始發散，恍惚地想：他的昨日不在是昨日，是橫跨著漫長歲月的舊時記憶，泛著黃，卷著邊。
原來真的過了八年。
——整整八年。
沈思曜洗褪了少年的青澀，像一顆生長完全成熟的果子。溫柔穩重，禮貌和煦，和林稍等還停留在沈默寡言，封建迷信的印象裏相悖。他不在偷看，而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從頭到尾。
“怎么了？”
“沈思曜。”林稍等有些認真地喊：“我想摸一下你的肩膀，可以嗎？”
沈思曜微楞一下，然后放下筷子，正面轉向他：“可以。”
林稍等本來想坐著摸的，但是不太方便，又繞到了他身后。這樣也好，看不見他的表情。
他的手掌搭在沈思曜的肩膀上，溫熱的體溫很快纏上了他的手指。他輕輕捏了下，堅硬的鎖骨觸感明顯。
“你有一米八七。”
“嗯。”
“真高。”林稍等松開手，彎腰，從正面抱了他一下，輕輕呢喃著：“真好。”
沈思曜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電話又響了起來，林稍等拿起看看，還是薇姐。他對這個女人總有種莫名其妙的懼意，像是班主任突然喊他去辦公室一樣，莫名其妙地緊張起來：“沈思曜沈思曜，你快看。”
沈思曜皺眉。
“我剛才是不是做錯什么事兒了啊？”
“你把電話給我。”
“啊？好。”
沈思曜拿著手機起身，“你先吃，等我會兒。”
林稍等楞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要做什么，“欸——不用！不用你幫我接！”
沈思曜已經轉身出去關上房門了。
林稍等嘆了口氣扶額，耳尖染上了些紅。
什么啊，顯得他跟打架輸了之后就跑去找家長的小孩一樣。林稍等不知道這種情緒是惱羞成怒，習慣性地開始怪罪沈思曜。
怎么還跟以前一樣，一點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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