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沈思曜很快回來了，手上拿著碘伏棉簽濕巾和紗布。他拉來一張板凳坐下，自然地分開了林稍等雙腿，淡淡道：“過來點。”
“真的很嚴重嗎？”
沈思曜反問：“你沒感覺嗎？”
林稍等遲鈍地搖頭。
沈思曜沒再說什么了，拍了張照片后把手機丟過去。林稍等看了下，嘶著倒抽一口涼氣。
他的右腮幫上全是血，順著脖子往下滴，在灰格子的衣領上濺出好幾點血星。他不敢置信地還要抹，被沈思曜一把攥住了手腕。
林稍等只能放棄，看著照片中和灰塵混合著的傷口，小心地問：“不會要縫針吧？”
“要。”
“啊？”他眉頭皺著，嘟囔：“這么嚴重啊？”
沈思曜摁著他的后脖頸，把人往自己這邊帶了帶，用濕巾輕柔擦拭著上面干涸的血跡，“還要打破傷風針。”
林稍等嘶了聲，“這就沒必要了吧？”
“有。”
林稍等只能嘆氣。他倒不怕打針，只是覺得跑一趟醫院很麻煩，要耽誤很長時間。他們才出來玩，還沒盡興，一個下午就又賠了進去。
或許他可以找沈思曜商量一下？昨天晚上他不就這樣答應自己了嗎？
林稍等笑了，腦袋不使閑地動了下，差點讓給沈思曜手上的濕巾戳到傷口。他深吸口氣，眼一下暗了，林稍等卻還跟條傻乎乎的二哈一樣，缺心眼地說：“沈思曜，咱們商量件——”
腦袋被人用力地摁住，沈思曜一字一句：“別亂動。”
“我有事兒要跟你說。”林稍等撥弄了下他的手，沒推開。
“憋著，一會兒再說。”
“可是這件事兒很著急。”
沈思曜給了他一個腦瓜蹦，有些忍無可忍了，“安靜。”
林稍等堵著氣看他，臟兮兮的手上是沈思曜剛才塞進來的濕巾。他一下又一下地揪著，揪得指腹恢覆潔凈，才伸出去捏沈思曜插在中間的大腿。
他的腳勾著沈思曜的腿，貼著他緊繃起來的小腿肚，一下又一下捏著一點也不軟的腿肉，目光幽怨。
把他臉上干涸的血擦干凈后，沈思曜終于忍不住了，寬厚滾燙的手掌摁住那只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聽我說話。”
“我在給你清理傷口。”
“但我有話要說。”
“忍著。”
“我忍不住，沈思——”
沈思曜也忍不住了，拍了下他手背，“閉嘴。”
林稍等憋屈死了，開始用腳去踢他的腿，力度不重，像是羽毛撓著玩的。沈思曜簡直想抽他，捏著面前的手稍微用力，點在他傷口上。
“嘶——沈思曜，你干嘛？！”
沈思曜面無表情，“讓你老實點。”
林稍等瞪著他，“你故意的！”
“......”
“沈思曜！！”
沈思曜快氣死了。這么多年過去，林稍等氣人的功力依舊不減，比之當年甚至更甚。偏偏，他還不敢發脾氣，怕又嚇著他、又吵架。然后轉頭，又跟哪個不知死活的野男人跑了。
他緊攥著的手要把棉簽捏斷。沈思曜艱難地做出一個微笑表情，輕聲細語地說：“怪不得我故意，是你老亂動。”
“你聽話一點，乖一點。”他用誘哄一樣的語氣說著，“我就什么都答應你。”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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