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人意識到他是如何出手的,猩紅溫?zé)岬难銥R了圍觀人一身一臉。
本意欲上前幫忙的也無一人敢上前了,而那少年早閃身出去,沒有被濺上半點(diǎn)血跡,仍是一副溫和的模樣。
貧民窟是樓蘭城最下等的人聚居之地。在這里沒有律法,更沒有情誼和道義,人人只顧著自己還不夠。
拳腳和利益才是真正的規(guī)則。
那少年身手如此可怕,自然無人再上前去自討苦吃。
一條街快要走到盡頭,燕檀長出一口氣,攥緊了安歸的衣袖:“安歸?!?
“嗯。”
她目不斜視,壓低聲音道:“別怕。沒事的,他們不敢?!?
他低下頭去,看到少女攥著自己衣袖的手指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不由得彎了彎唇。
明明是自己在怕,還要反過來裝作鎮(zhèn)定來安慰他。
他順從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好?!?
第十四章不還不想把她還給元孟。……
城西南的街巷中熱鬧非凡,已不同于燕檀離開前往康家時(shí)的模樣。
她和安歸穿過頭頂一片輝煌燈火的巷子,發(fā)現(xiàn)家家戶戶的屋檐下都掛上了燈籠。
這是在仿照中原的方式慶祝年節(jié)。
燕檀驚奇地仰頭看著一盞盞彩色絲質(zhì)燈籠,這才意識到再過兩日便是除夕。
“每逢中原的除夕,城里會(huì)有許多小販擺攤,寺廟還有戲班和樂師舞姬專門來表演,很熱鬧。”
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安歸在一旁開口道。
摸了摸身上康夫人給的沉甸甸的酬金,燕檀回過頭來看他,捉住他的手晃了晃,微微笑道:“那我們除夕當(dāng)天一起去看看。”
順著街上人潮穿過熱鬧的石橋,到達(dá)樓蘭城東,遠(yuǎn)遠(yuǎn)便可見幾座寺廟張燈結(jié)彩,燈火映照著周圍一帶,幾乎亮如白晝。
安歸雙手背在背后,走在燕檀身旁,少年挺拔清俊的身姿十分惹眼。
人聲鼎沸,間或還有樂師彈奏的篳篥和琵琶聲。四處都是擁擠的百姓。
他的余光略過從身旁擠走的男子,那人戴著一頂寬大帽檐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臉,渾身裹著一件厚厚的衣袍,手縮在袖中,握著什么東西。
安歸不露痕跡地將燕檀護(hù)在身側(cè),擋住了對方的視線,而后伸出手拽住少女的衣角。
燕檀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疑惑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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