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鳳帝說《道生一》有問題，我也覺得不妥，一直不敢修煉。后來機(jī)緣巧合，遇到了你?！?

天瓊仙睜開眼，看著面前無盡的虛無，微微凝眉，道，“天瓊仙太自負(fù)了，她以為她能避免被《道生一》影響。可惜，最終……唉，當(dāng)初，她應(yīng)該讓陸野用天意刀殺了自己的?！?

俞冰笑了，“你應(yīng)該感謝天瓊仙的自負(fù)，不然，你又豈能活過來？凌駕于天道之上的感覺，不錯吧？”

“呵，如果沒有被你囚禁于此，更好。”

俞冰大笑了一陣，又問道，“告訴我，凈土在哪里。”

“凈土……不存在的?！?

“不可能！”俞冰冷聲道，“一念問道，一念涅槃。十方往生，十方凈土！自世界伊始，這句偈語就開始流傳。凈土之地，必然存在！”

天瓊仙重新閉上了眼睛。“反正我是沒有找到。”

“《道生一》最強(qiáng)大的不是它的攻擊力，而是它無限的感知！正是因為這種感知力，才會讓修煉者有凌駕于天道之上的感覺?！庇岜溃澳慵热灰呀?jīng)大乘，不可能感知不到凈土所在！”

“如果真的有凈土，你覺得，我當(dāng)初為何沒有去？反而等著姓陸的兩個混蛋輪流來收拾我？”

俞冰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進(jìn)入凈土的辦法！”

“呵……”天瓊仙笑了，“不信的話，你可以殺了我，然后再以你那變種的‘涅槃’手段來‘復(fù)生’我，那樣的話，你應(yīng)該能了解我的記憶。”

俞冰憤怒的哼了一聲。

看著天瓊仙有恃無恐的模樣，她怒極反笑，“哈哈哈，你知道的，我不能殺你，你死之后，我能復(fù)生的，只能是天瓊仙，而不會是你?！?

天瓊仙依舊笑著，不再說話。

俞冰又冷聲道，“神！你自負(fù)聰明，可惜，你一生都只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間！”

“神？我是神嗎？我是天瓊仙嗎？”天瓊仙喟然嘆氣，“抑或……我是仙尊陸落梅？或許，我是誰，并不重要?！?

俞冰不屑的一笑，“你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言畢，她的神識，在天牢中飄蕩，找到了曼舞。

曼舞察覺到了俞冰的神識，笑著問道，“你又忍不住來找氣受了嗎？”

剛剛被天瓊仙氣得夠嗆，又聽得曼舞這句話，俞冰有些哭笑不得，之后陰森森的說道，“怎么？聽你的口氣，你還是不打算配合？”

“語氣好陰毒啊。不過……有用嗎？你還能殺了我不成？”曼舞笑道，“你知道的，心祭，不能只靠記憶來使用。”

俞冰冷笑，“你似乎并不知道‘生不如死’這四個字。”

“想折磨我？”曼舞大笑，“說的我都怕了?！?

俞冰知道，曼舞的性子剛烈，不管自己用什么惡毒的手段，都不可能讓她妥協(xié)。她嘆了一口氣，道，“或許，我想多了。其實，心祭并不能窺伺天機(jī)，對吧？”

“嗯嗯，你真聰明，終于想通了?！甭栊Φ?。

俞冰卻又凝眉，“可是，這又有些說不通。當(dāng)年我兵發(fā)北海，你完全有時間前去支援，但是你沒有。后來我進(jìn)攻東州，也沒有遇到太過強(qiáng)烈的抵抗。神元大陸死傷十萬，可對于整個修真界而言，十萬蒼生，算不得什么。當(dāng)時，你也沒有做太多抵抗……看起來，就好像你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沒有做無謂的掙扎?！?

“嗯嗯，你確實很聰明啊?！甭栌挚淞艘痪?。

俞冰直接無視了曼舞輕佻的話，“但回過頭來，當(dāng)年你配合陸北斗殺仙尊，卻好像并沒有預(yù)料到陸北斗會失敗……”她擰起眉頭，“心祭：窺透人心，窺視天機(jī)……真的可以嗎？”

曼舞微微笑著，終于，她嘆一口氣，道，“對了，之前你說你是誰來著？”

俞冰冷聲而笑，頓了頓，還是回答了曼舞明知故問的問題，“人王！”

“哦，是了，人王，人中之王，曾經(jīng)與龍皇、鳳帝三分天下。真是好厲害啊。后來為了進(jìn)入凈土，不惜與龍皇聯(lián)手，滅了鳳族，想要奪取涅槃之術(shù)。不過，可惜鳳帝剛烈，寧死不屈，與你和龍皇同歸于盡。你元神不滅，徘徊于輪回道，許多年后，遇到神，暗中傳授他《道生一》，后又潛入西疆，試圖尋找涅槃之術(shù)，卻又被所剩無多的鳳族后人發(fā)現(xiàn)而慘遭追殺，不得已逃入八荒之地，遇到了修煉出了差錯而死掉的仙童……”曼舞笑了，“坐看風(fēng)云動，暗中推波瀾。人中之王，果然了得。”

俞冰哼了一聲，“想說什么，直說就行了。”

曼舞大笑，“我想說的是，我真的可以窺破天機(jī)。而且，鑒于你沒有殺我，所以呢，我決定好心的告訴你一個秘密?！?

俞冰不語。

曼舞繼續(xù)說道，“想知道你最終會死在誰的手中嗎？”

俞冰笑了，“鳳天陽？或者說是陸野？”眼下看來，也只有鳳天陽，能稍微給自己制造點兒麻煩了。

曼舞搖頭，“鳳天陽一定會很想殺了你，但是……再猜。”

“賀長風(fēng)？”賀長風(fēng)，也算是個人物吧。

“不對，繼續(xù)?！?

“總不會是你吧？”

“哈哈哈，那自然不可能。”曼舞笑道，“你不會猜到的。不過，我可以好心的告訴你?！?

俞冰依舊笑著，問道，“誰？”

“探花郎——陸北斗。”

……

長夜漫漫，月朗星稀。

極盡奢華的帝宮，帶著一份永遠(yuǎn)也抹之不去的冰冷。

月下涼亭中，清涼的風(fēng)，將酒的清香吹散，彌漫于天地間。

“昨天所有的榮譽(y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