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汐到了前面，果然就聽到了爽朗的笑聲。
是看門的老家丁正在笑呢，一邊笑一邊道：“王爺真是見多識廣，不愧是上過戰場留過血的英雄好漢。”
“老先生真是折煞小王了。”黎牧一派謙和，仿佛真的一點王爺架子也是沒有的。
看門的是個老家丁，別看年紀已經大了，但是打眼一瞧，身子板和普通的老人家就是不一樣。那可是跟著楚久堂父親打過仗的老將了，如今年紀大了，不能再上戰場，就安養在府邸里。那老將軍閑不住，讓他安養著也是呆不住，索性自己找點事情做。
前些日子沈昊博來楚家鬧了一回，老將軍聽說了氣憤難當，于是每日里就來看著門，揚言要是再見著那沈昊博，定然要抽他幾根骨頭出來。
老將軍平日里氣勢非凡，旁人見了都有些害怕，但是這會兒也不知道和黎牧說了些什么，正高興的笑著，笑的合不攏嘴。
黎牧說罷了那句話，就看到楚云汐被兩個丫鬟簇擁著，從遠處走了過來。
黎牧面上掛上些許的溫柔笑意，道：“楚小姐，許久未見了。”
楚云汐規規矩矩的給黎牧見了個禮，道：“王爺。”
黎牧笑的非常溫柔，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暖意，道：“楚小姐可是有什么話要對小王說的？”
“正是。”楚云汐也不含糊。
蔓荷和水翠相視一笑，趕忙一轉身，就回避到了大門后面去。
那老將軍也笑了一聲，似乎對潁川王的為人頗為放心，干脆道：“老朽也先進去了。”
一時間門口就剩下黎牧和楚云汐兩個人，旁人是走的干干凈凈。
楚云汐瞧著黎牧那深情款款的眼目，突然覺得眼皮狂跳，道：“王爺，雖然小女子無知，懂的不多，但總是還會一些察言觀色的。”
黎牧道：“楚小姐這話，我有些聽不懂了。”
黎牧忽然換了稱呼，在楚云汐面前顯得更加隨和起來。
楚云汐道：“王爺是聰明人，何故打馬虎眼呢。小女子好歹也算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仔仔細細的反省了一番，并不覺得哪里值得王爺您垂愛。況且和王爺之間并無深交，對于王爺的垂愛甚是惶恐。”
黎牧笑了，似乎是習慣性的動作，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扳指，道：“楚小姐聰明伶俐，而且頗為有趣，自然值得小王憐愛。”
楚云汐瞧他仍然在打馬虎眼，干脆一咬牙，打算來個破釜沉舟，直接道：“那……竇姑娘呢？王爺覺得，小女子和竇姑娘比起來，在王爺心中誰高誰低，誰輕誰重？”
楚云汐突然提起了竇如雅，黎牧的臉色倒是沒有變的，不過眼睛里有一絲異樣的情緒閃過。
楚云汐可沒錯過這點異樣，立刻就捕捉到了。竇如雅可是黎牧的心頭寶，也可以說，竇如雅是黎牧的一根心頭刺。楚云汐這一下子也算是穩準狠了，拿捏的正好。
黎牧在她面前亂搞一堆有的沒的彎彎繞，弄得楚云汐分外被動，讓楚云汐很是不爽。
楚云汐見他眼神有變，就知道自己占了上風。
她突然提起了竇如雅，雖然沒有明說，不過黎牧是聰明人，絕對聽懂了楚云汐的意思。楚云汐就是想要告訴黎牧，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個竇如雅，所以讓黎牧不要在自己面前迂回了。
黎牧沒有立刻開口，目光在楚云汐身上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圈，隨即才忽然大笑了起來，笑的頗為爽朗。
楚云汐被他的反應弄的有點懵了，不明白黎牧笑個什么勁兒。
就聽黎牧語氣有些曖昧不明的道：“楚小姐這可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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