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霓和曜燦慢慢的往回家走，深夜的海邊只能聽到海浪和風聲，海灘成了各類生物的地盤，人的痕跡看似深刻，可是短短的一瞬間身后的腳印就被海浪撫平了。月亮的光灑在海面，海還是一片漆黑，海浪轟鳴著沖向岸邊，帶走舊的痕跡留下新的痕跡。
“我必須要好好努力了，現在家里只剩下我爸一個人了……我想過接他去我那兒住，他一定不會去吧。”曜燦嘆息。
“他不會去的，他們離不開海。如果他的離得開早就走了。”宮霓抓起一只小螃蟹。
“你不是要吃它吧？”曜燦伸手制止她。
宮霓翻了個白眼“被神吃掉是它們夢寐以求的事情好嗎？本神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曜燦完全沒有放手的想法。
宮霓把小螃蟹放到沙灘上，小螃蟹果然沒有跑而是一直往宮霓腳邊蹭“它已經恨你了，因為你斷了它輪回的路。”
曜燦低頭去看螃蟹，忽然盯著宮霓“您的腿沒有變成尾巴嗎？”
“因為我有穿鞋啊！海水沾到皮膚才會現原形。”說到這兒，宮霓馬上把鞋踢掉，一陣金光過去“來吧背我，我走不了了。”
“您的這波操作我都想鼓掌了。”曜燦哭笑不得的背起宮霓“所以多久才會恢復？”
“至少要一個小時才可以。”宮霓摟著曜燦的脖子。
曜燦不再說話默默的往回家走，宮霓在他耳邊輕聲說“你放心吧，本神已經告訴海鷗了，它們會照顧你爸爸的。”宮霓指了指天上飛的海鷗。
“你不是說要介紹給我認識他們嗎？”曜燦抬頭去看，漆黑的天空里有幾個影子略過。
“嗯，我告訴你，飛在最前面的肚子上有一塊黑毛的是一一，飛在它后面的肚子上有兩塊黑毛的是二二它很傻基本上沒什么用，最后面那只肚子上什么都沒有的是三三，它總是飛到城市里知道很多事情，我最喜歡它。”宮霓只用了30秒就介紹完了。
“果然很好認，不過您是如何在這么黑的夜里看清海鷗身上的黑毛的？”曜燦馬上就認識了三只有名字的海鷗，不知道是因為海鷗還是因為宮霓在身邊，他的心情就輕松起來了。
回到家，曜燦從冰箱里找出一些海鮮熬了海鮮粥，自己吃了一點兒又給老爸留了一些，剩下的都被宮霓端著鍋吃完了。
“里邊的小屋是我爺爺的房間，姐姐去休息一下吧。”曜燦說著自己卻坐在沙發上。
“你難道要一直坐在這里嗎？昨天就上了晚班，今天也不睡？”宮霓也坐到他身邊。
“我想等他回來。爺爺走了，船走了……如果他回來沒有人留燈，會難過。”
“我的小說謊精好溫柔啊。”宮霓沒有再說什么，回到了那個小房間。走進去宮霓環顧四周，朝曦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短短幾小時之后他存在的痕跡就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神會修正一切，抹去人魚的痕跡，但是它可以抹去味道、筆記卻不可能抹去人的記憶，許成山和曜燦會一直記著他，愛是不會被抹去的，即便不濃烈不炙熱也不會被抹去，神也不行。宮霓堅信這一點。
太陽快要升起來的時候許成山回來了。聽到腳步聲曜燦忙的去開門，一看到曜燦許成山就伸出手抱住了他。
“小燦。”許成山緊緊抱著兒子。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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