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冷靜后，李廷玉將人抱回桌子上坐好，從校服口袋里拿出紙巾給他擦汗。
方才接吻時，窗簾被拉了下來，導致原本半封閉的儲物間透不進一絲光亮。四周黑暗沉悶，他們像藏在黑匣子里偷情的人一樣，無法看清彼此的臉。
“哈……”袁憬俞低著頭喘息，整個人微微發抖，有些不太清醒地伸手觸摸發麻的舌尖，似乎是在確認它的存在。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體莫名感到很熱，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迫使他拉開校服拉鏈。
李廷玉一言不發，恢復成平時冷靜自持的會長模樣。他給袁憬俞擦汗擦得很仔細，臉頰、脖頸甚至手心，通通擦干凈了。擦完以后，在袁憬俞臉頰上親一下，伸手撫摸他的后頸。
“乖。”他低聲道，嗓音失去了冰棱般的鋒利，像被火燎了一遍。
四周太暗，暗得人后悔將窗簾放下。
李廷玉看不清袁憬俞的表情，但是手扶著他的肩膀，能感受到那一點兒青澀又敏感地抖動，像一只受驚的羊羔。
他嚇到袁憬俞了，不該親這么久的。
李廷玉神色陰沉，他只是打算把距離縮短一些，這種關鍵的環節，不能起反效果。
他抬起手，用指腹蹭著袁憬俞的唇肉，指尖隔著一層濕潤，問道：“怎么了？以為我在欺負你？”
袁憬俞喘息還未平復，聽到詢問，他仰起頭，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臉型。
“不喜歡、這樣……”他壓抑哭腔回答，身體發生的變化讓他感到驚怕，腿心濕黏，好像漏出幾滴什么。
他不敢說。
“嗯，我的錯。”李廷玉湊近吻他的下巴，態度誠懇地道歉。
袁憬俞被抱到地面上站穩，他雙腿發軟，四肢像是融化在了不久前的濕吻中，浮浮的，使不上力氣。
李廷玉很會安撫他，手掌一刻不離地貼緊后頸，薄唇落在額頭、眉心蹭著，“乖、乖……”
哄了一會兒，袁憬俞果然不哭了。
片刻后，李廷玉將窗簾復原，牽起袁憬俞的手，推開儲物間的沉重鐵門。
他們耽擱了不少時間，走廊上已經有相當多的學生在走動，高中生的目光十分敏銳，稍不注意就能瞧出一個流言。
李廷玉和袁憬俞走出儲物間后沒有再牽手。
他們平時習慣走人少的小路，一般來說不會遇到幾個人。不湊巧的是，今天的太陽不懂得收斂威力，烤得人全往樹蔭多的小路涌動。成群結隊的學生在小徑上挨挨擠擠，也算是一種壯觀景象。
兩人一高一低地并排走著，出眾的相貌連款式樸素的校服也無法遮掩。
特別是袁憬俞，黑發雪膚，隨意地站在路邊，無論從哪個角度觀摩，都給人一種干凈柔軟的味道。他拉開了校服拉鏈，露出里面穿的一件白t恤，領子有些低，可以看見細棱棱的鎖骨。
“想吃什么？”李廷玉詢問道，停在人少的一個角落。
“面條。”袁憬俞小聲回答，整個人還有點兒恍惚。他不敢和李廷玉靠太近，揪著校服衣擺，中間隔了好幾步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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