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幼知道自己可能是瘋了。
她不在乎。
她很早就瘋了，很早的時候。
“去哪了！”
顧燕幼的聲音逐漸冰冷，她臉上的笑容消失，猶如臘月的風雪，讓人刺骨寒冷。
苗易看到顧燕幼疾言厲色的表情。
她眼角吊起的魚尾紋真的好丑。
她用目光直視苗易的眼睛，催動全身的能量使用魅惑，粉色的微光在她的瞳孔中閃爍。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控制這份力量，一種無形的魅力從她的骨子里散發，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滿了癡迷。
那雙曾經如秋水般含情脈脈的眼睛里，現在只剩下了徹底的，瘋狂！
“什么去哪了？”
苗易冷笑，稍稍調動了一點寫輪眼的力量，用眼神毫不留情地回擊。
只是一瞬之間的光芒，就徹底碾碎了顧燕幼眼底的粉色。
“??！”
顧燕幼發出一聲慘叫。
恍然間，她似乎看到自己的面前浮現一輪猩紅的圓月。
那顆月亮那么大，大到自己在它面前渺小得仿佛只是一只螻蟻，一粒沙塵。
洶涌的海潮掀起暴雨。
黑色的勾玉圍繞著腥紅之月旋轉，好像下一秒就要從天而降把她砸碎。
“燕燕你怎么了！”
除了苗易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圍了上來，不分男女。
門外有高年級的學長沖了進來，把2班的教室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苗易峰！你個狗東西對燕燕干了什么！”
陳慧民一馬當先，抄起邊上的一把椅子就往苗易頭上掄去。
“夠了！”
顧燕幼捂著一只眼睛喝止道。
陳慧民的手僵在半空，他回頭看了一眼顧燕幼，不甘地放下手中的椅子。
顧燕幼緊閉著一只眼睛，淚水已經糊濕了她眼睛邊上精致的妝容。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十分丑陋。
“苗易峰……”顧燕幼趴到苗易的桌子上，盡可能讓自己的姿態顯得低微，“求求你告訴我吧……告訴我它究竟去哪了……”
“求求你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苗易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刻印氣息消失后顧燕幼可能會發飆，也提前做好了備用計劃。
但他真的沒想到對方的反應會如此強烈。
他忽然覺得自己或許也不是那么了解這個世界。
對于“大夢江南”來說，這些人不過是筆下用來推動劇情的工具。
任何作者都不會為了一個只出現幾章，甚至幾個段落、幾個文字的小角色去專門設計他們的前世今生。
只要動一動鍵盤，他們在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戲份了。
但對于苗易來說，他現在面對的是活生生的人。
好人、壞人、瘋狂的人、可愛的人、友善的人、復雜的人、丑陋的人、不曾知曉姓名的人……
人心，最難以捉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苗易平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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