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晏走出養心殿，在宮門外遇見了個不算太熟的熟人。
“令大人。”他朝對方拱手，“大人這是從朝會上過來的？”
起居注郎令狐回禮道：“可不是。皇爺召內閣重臣未時一刻覲見，閣老們還沒來呢，蘇大人先來了。
“說起來，蘇大人幾乎每次面圣，都要與皇爺閉門密談，能否告知談的是什么，否則下官這起居注不好寫啊。”
蘇晏一陣心虛，面上卻神色自若，笑道：“還不都是公事。今日商議白紙坊爆炸案的偵辦情況，但因涉及尚未公布的政令，恕本官不好細說。”
令狐頷首道：“這個下官知道。一會兒閣老們來議事，想必也與此案有關。唉，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啊。”
蘇晏聽著覺得有內情，問：“怎么說？本官因傷在身，這幾日都未參朝，還請令大人告知。”
反正等著也是等著，蘇清河形容可人、言語有趣，不如和他聊聊天。令狐左右看看沒人，壓低聲音：“火藥庫炸得離奇，據圣上委派的巡城御史調查，當夜庫中守衛森嚴，并未有外人進出，更不曾執明火入庫，這爆炸究竟是如何發生的，誰也說不清楚。朝野上下因此議論紛紛，人心惶惶哪！”
蘇晏點頭：“本官也從民間聽到了些流言蜚語，什么‘紅蓮一現混沌開’之類，令大人可聽說過？”
“當然，比這些更荒謬的都有。”令狐不敢提及“天譴”二字。
京城內各種流言，朝臣們多少都有所耳聞。
一部分官員驚疑不定，對流言只當沒聽見，也不去亂傳。
另一部分官員將這爆炸當做了黨同伐異好機會，開始互相攻訐政敵：文官（尤其是與西野黨頗有關系的）上書罵宦官與外戚倒行逆施，招致天譴。與宦官親近的勛戚，上書罵某些文官貪污受賄，故而上天降責。武官們素來地位低，誰也不敢招惹，也不想趟渾水。而在自詡清流的言官們眼中，除了他們這些御史和給事中，其他人都有可能是亂臣賊子。
于是人人借機生事，朝堂上好一通唇槍舌劍，血雨腥風。
蘇晏聽得咋舌，又問：“朝會上，皇爺什么反應？”
令狐苦笑：“皇爺？皇爺也沒能逃過滿堂飛的唾沫星子。”
“怎么？難道連皇爺也罵？”
“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賈公濟賈大人帶頭的一干言官，上書稱白紙坊爆炸是‘上天示儆天之子’，要求國君與儲君反躬修省，不僅要追究兵部與工部相關官員的責任，還要下罪己詔，以安民心。”
“罪己詔？”蘇晏嚇一跳，“要不要這么上綱上線！”
“上綱上線是何意？”令狐不解地問。
“就是，呃……小題大做。”
令狐嘆口氣：“這種事吧，自古亦有之。自漢文帝以來，七十多位帝王都下過罪己詔，多是因為水旱疾疫禍及天下，大勢所逼。”
蘇晏其實也知道，像地震、大旱這類天災，危害巨大又治理無門。就因為天子受命于天，但凡有人力無法抵抗的災禍，自然都是皇帝的鍋。所以歷史上那么多皇帝熱衷制造“祥瑞”，好證明自己是政通人和的明君；而有些倒霉的皇帝，在位一生天災不斷，就會被詆詬為“天子失德，上蒼降罪”。
由此可見，當皇帝，運氣也很重要。
運氣太差，再精明能干也白搭。
故而長久以來形成了一個傳統，一旦有大災大禍或政權不穩，要么朝臣們逼皇帝下罪己詔，要么皇帝自己把罪己詔當做殺手锏，危機時刻丟出去，安定民心，平息輿論，多少管點用。
不過就算是走過場的罪己詔，蘇晏也相信景隆帝絕不會下。
初登基不久的景隆帝，要抬先帝的廟號，引得朝堂沸議。恰逢關中大地震，文臣與言官們以“天譴”為由逼他下罪己詔，甚至連具體文字都替他擬好了，只需蓋個印璽即可。
在這種滿朝逼諫的情況下，年輕的天子都沒有屈服，硬是頂住了壓力，又與太后聯手，反逼著一批倚老賣老、操縱國策的朝臣辭官，這才將朝堂話語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東京劍圣2077 龍鳳三寶：傅爺的私寵罪妻顧奈卿傅御瑾 從今天起當富翁 農門秀色：醫女當家 鐵路往事 蛇夫 塔洛希島 撩到男神好撒嬌 丹神傳 我家夫人全反派 慫仙的世界 天武王秦武林婉兒 大明星系統 我都成帝了，你說遮天是無限盒子 掌家娘子 NBA：開局獲得逆天屬性！ 一胎四寶：轉走爹地十個億 玄幻：我開局把主角和反派認錯了 演技代替癥 重生嬌妻當家 神豪黑科技基地 當Omega穿進霸總文 隱擎 徐來徐依依 醫婚 海賊王之暴君熊 沈千柔沈繁星 笙笙有你 醫旅研途 我只是個Beta別咬我 小妖妻 你全家都是肉文女主！ 被奶狗弟弟纏上后，她被寵翻了 至尊成魔 仙武皇太子：我的麾下都是天驕 濠江往事 萬界宇智波斑 嫁給會讀心的攝政王我演技爆棚 想要擁你入懷[茉莉] 末世重生后我拿了女主劇本 從零開始的穿書生活 推倒暴躁男主[刑偵] 渣攻不肯離婚 隱帝 卷王雍正的咸魚妃(清穿) 綠茶前夫又在求我覆合 嫡女歸傅云 養到14就吃掉（骨科1v1 甜寵 sc 高h） 重生后我進了前男友敵人的圈套 大唐：開局傳國玉璽砸核桃 大神讓我死吧 睡了前男友的出軌對象 對不起師兄：我撬了我的“嫂子”最終季 被恐怖Boss偏愛的那些年[無限流] 野舞（NPH） 和親嫁給將軍后 今天我的怨種上司搞事了嗎 龍吟的絕響 西廂小札 [綜]阿瑤，為你痛哭 強夫之上必有勇妻 驚夢 傲嬌公主殿下（成長吧，蕾拉） 二次元裏的騎士 聽說你一直想跟我打架 別靠近，我家沐少超兇的 彼岸花之歸宿 鬼魂男友 神話版百家爭鳴之我是小說家 牧云 穿書之王爺求我起來嗨 三國演義 我的絕色佳人 火影：無盡重力 楓葉一秋+番外 我們的少年時光 走出半生只為你 薄六爺的小祖宗是血族大佬 口嗨上司后我被抓包了 耽耽美談談情 妖焰通天 魔修反派罩著我(穿書) 妖孽皇妃妃我傾城 閃婚老公嬌寵妻蘇念慕斯年 回到橫濱后我靠散裝馬甲拯救世界 一位女帝的自我修養 回國后被影帝前任纏上了【娛樂圈】 盤龍之法師路 穿書后我磕的CP分手了 我靠吃火遍全網 不是吧阿sir，我被詐騙你不管？ 玫瑰不想你 萬界之狂龍進化 撩到美人仙尊后我揣蛋了 玩命偷香 累斷爺的腰（民國） 予你天外光 一念情深，教授大人花樣寵妻 分手吧，我要回家種地 千秋女帝 女裝招惹龍傲天后 穿書當晚就懷了反派崽 將拯救任務變成團寵日常[快穿] 豪門白月光替身妻子重生了 嫁給反派太子后 高門棄婦 海彤與戰胤 重生之星際女凰 柯南之小蘭華麗歸來 如此迷人的她 蘇丹的新月 在無限游戲當嬌氣美人 金牌替身，厲少請自重 星紀元戀愛學院 蹙蛾眉 一號秘書：陸一偉傳奇 陰婚鬼嫁 冠軍野輔在線虐狗電競盤 末世女帶異能回六零 《繪春閣》 實習生玄學日常 逍遙醫仙游都市方川 露水陰緣 被背叛之后重生了 快穿之渣女從良記 [綜英美]小小超英聯盟 旗袍美人在懷，禁欲督軍為她失控 從漫威綜合世界開始 反派：你們去找龍王，找我干啥 霸道總裁和女裝大佬(H)作者:公主旺 女總裁的狂龍保鏢 當虐文女主女扮男裝后 難釣 提瓦特：從沙漠開始的成神之路 沐云帆南昕 訂婚第二天，女友要和前男友領證 團寵錦鯉小奶崽她又軟又甜 女人，你敢出軌 漫威的氪星人 甜瘋！偏執陸爺家嬌包是玄學大佬 穿成豪門狗血文裏的炮灰攻 斗破：我被女神倒追的日常 仙爐 影視同人 柯南：開局被鈴木園子撿到 江南夏瑤 精神病進化手冊 戀綜后和死對頭感情變質 明月照溝渠 [綜漫]臥底總收到上司的死亡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