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被蛆庶這個鳥人算計了。”
艾先生之前已經知道喝兵血這種事不能亂說,因此之前他去找徐庶的時候是想讓徐庶主動出頭去得罪魏家兄弟,或者干脆對一切喝兵血的事情都容忍,自己也能從中慢慢賺些小錢。
可沒想到徐庶非但不阻止,還主動出擊,把賺錢的買賣直接甩給了艾先生,這下艾先生心花怒放,被美好的預期沖昏了頭腦,本來以為自己的實力已經足夠,猛龍過江一下現在已經靠邊站的呂布元從肯定也不敢跟自己這個手握大權如日中天的徐庶軍第二人對抗。
但他現在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彼其娘之,我一點都不賺,幫蛆庶干活還幫蛆庶得罪人是吧?
給老子挖坑呢?
他飛快地蠕動到了正在施粥的吳資身邊,瞪著眼睛含恨道:
“老吳,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
吳資一邊擼狗,一邊面帶微笑給過路的流民施粥,見艾先生氣急敗壞的模樣,悠然道:
“艾先生在說什么?”
“少給我裝蒜!你這鳥人一點好心眼都沒有,再給我……”艾先生本來還想再罵,可身邊傳來老鼠吱吱吱地慘叫,他低頭一看,只見仁義抓住一只碩大的老鼠,正按著慢慢撕咬老鼠的腦袋,老鼠一時不死,不住地掙扎,而仁義滿口是血,抬頭看著艾先生,目中露出一絲難言的兇戾。
艾先生全身打了個寒顫,聲音也低了下來,顫聲道:
“不是,老吳啊,你是不是知道,蛆庶這是在利用我啊?”
吳資風輕云淡地點點頭,微笑道:
“你猜我這個大司農為什么不生氣?”
“呃?”
大司農本來主管的范圍極大,手握財政、農業兩大權,地位無兩。
吳資之前幫徐庶做了這么多的事情,徐庶扶持他坐上了大司農,卻反手安排一個陳群分吳資的權力,這怎么看都讓人有點難以接受。
吳資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這次居然甘之若飴,不僅全力配合徐庶,陳群將他的財權分出大半之后他甚至沒有表現出半點的牢騷,還能開開心心地當街施粥擼狗,盡顯高士之態。
吳資微微一笑,淡然道:
“這人不是做了官,有了這個官名就能主掌一切,你也得看看伱有沒有這個能力。
就像……”
他看了一眼正在咔咔啃老鼠的仁義,微笑著摸了摸它的腦袋:
“就像仁義的胃口極好,什么都能吃得下,換做你我只怕是萬萬不能。
艾先生,咱們相識已久,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艾先生的心陡然涼了,他現在終于明白了徐庶之前的全盤算計。
雒陽殘破成這樣,徐庶忍痛住了這么久,他又不傻,肯定早就有重建的念頭。
只是雒陽現在的局勢實在是太復雜,天子身邊的勢力、呂布元從的勢力、徐庶軍自己的勢力都在蹙在一起,連封官這種事徐庶都不敢妄動,別說重建雒陽這種必須消耗大量錢糧的事情。
他一直在等待一個人能主動站出來接鍋。
而艾先生自作聰明,正好就跳進了徐庶早早就挖好的陷阱中。
徐庶又不是沒看出艾先生的野心,認識這幾年他甚至一直在助長艾先生的野心,艾先生發展自己勢力的時候他也不吝嗇提供錢糧、人才相助,甚至故意樹立出艾先生是徐庶軍第二人的形象,默許艾先生一個勁地吹牛說徐庶軍能有現在都是靠艾先生的貢獻。
以徐庶的脾氣,他付出了這么多勢必就有回報,而艾先生的出現正好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吳資老奸巨猾,不敢接下太大的權力,不惜將大司農的權力分給艾先生手下的陳群一部分,而艾先生自恃本領高強,徑自將這些賺錢且很容易得罪人的事情全都攬在了自己的懷中。
他現在調動的錢糧眾多,勢必會引起天子元從、呂布元從的不滿,天子手下那些人想要抓住徐庶軍第二人的破綻狠狠打擊徐庶的威望,呂布元從則都知道艾先生經常犯畜且跟徐庶不是一條心,他們找艾先生麻煩的時候完全不會有什么心理壓力。
“彼其娘之,蛆庶……蛆庶怎么,怎么這么不要臉啊!”
認識徐庶好幾年了,徐庶每每刷新艾先生的三觀。
他不是歷史上劉備的白月光嗎?
怎么總是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連自己多年的至交好友艾某人都算計,果然是面厚心黑的鼠輩!
我果然沒有看錯,劉備跟蛆庶交好,肯定也不是東西,諸葛亮跟蛆庶交好,肯定也不是東西。
“你們都不是東西!你們都人品敗壞,你們……”艾先生這下徹底破防,不停地嘟囔念叨,宛如掉了魂魄一般搖搖晃晃。
吳資扶住他,苦笑道:
“你看,這有多難,難道你沒想出什么破解之法嗎?”
艾先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一把扯住吳資的胳膊:
“老吳,你快點給我想個辦法,我謝你全家啊!”
吳資呵呵一笑:
“這個簡單,所謂急流勇退謂之知機,你去請辭,說做不了這些事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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