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即便是過去了六年,回想起來那時候,沈明還是覺得冷。那是足以讓人發瘋的刺骨寒意。
沈明身體半浸泡到在不明液體之中,液體表面漂浮著濃厚的迷霧,溫度在緩慢上升,液體逐漸蒸發,最終一滴不剩,能感覺到有溫暖的東西順著手腕處流入身體,順著血管流動。
過了不知多久,沈明聽到了一生心跳,心臟重新開始運轉,又過了不知多久,胸部開始起伏,沈明恢復了呼吸,再然后,沈明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
一束光照射進黑暗的房間,隨后房間的燈光被打開,沈明聽到一個腳步聲逐漸接近,最終停到了沈明身前。
沈明看不到他,只能看到狹小空間里某種氣體的蒸汽組成的霧氣,隨著換氣系統運轉,霧氣逐漸變淡。
沈明,這些事不要讓依依知道,外面的人已經解決掉了,你恢復之后可以直接走出去。那是李重云的聲音,他是依依的爺爺,在他說完話,沈明恢復了和依依的聯系,但依舊感知不到天驅。
李重云離開了,在他離開之后困住沈明的箱子解除了鎖定,沈明沒有把過去一個月里發生的事告訴依依。
沈明又躺了一天一夜才完全恢復過來,在房間里換了衣服,當記憶里的沈明照到鏡子的時候,才發現身體的變化,除了面部特征和身高等明顯特征沒有變化,其他方面都和之前的身體天差地別,沈明確實死過一次,但是沈明一直以來竟沒有發現身體的差異,而且那時的身體和現在的身體又有許多不同,也就是說在那之后,沈明又換過一具身體。
記憶里的沈明一路走出了戒網中心,沒有遇到一個人,直到走遠了,才有一個聲音從腦海里想起。
你現在知道這些還是太早了,還是暫時忘記最好。于是那一段記憶被隱去,但之后不久,又有一個聲音在沈明的腦海中響起,天樞還是太過保守了,不掙一把怎么贏,不贏就永遠都要被別人控制。
沈明,我可以恢復你的記憶,但是你需要答應我,幫我做一件事,你愿意嗎?那個聲音和那天沈明在鏡子里遇到的女人聲音一樣。
記憶里的沈明答應了她的條件,她幫沈明恢復了部分記憶,但是極其緩慢,每天只恢復一點點,說是怕天樞察覺。
回憶到了這里,逐漸和沈明后來的記憶連接到了一起,但是沈明發現,當這一段記憶填補上之后,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更多的缺口,那些缺失的部分大小不一,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記憶是模糊的,似是而非,如夢似幻,像是被強行灌輸的結果。
當沈明醒來的時候是在病床上。
怎么叫你都沒有反應,所以我只好把你送到醫院了。
沈明并沒有理會天樞,而是認真審視自己剛剛恢復的記憶,那些記憶在沈明醒來之后并沒有像夢中所想變淡,而是越來越清晰,同時引出更多被遺忘的記憶片段。
比遺忘更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遺忘了什么,而沈明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如果不是鏡子里出現的那個女的又一次出手,沈明可能到死都不知道真相。
雖然只恢復了不到五天的記憶,相比沈明失去的總計約四年的記憶來講很短,但這幾天發生的事顯然是很關鍵的事,有了線索,其他的記憶恢復起來就會快很多。
沈明還在思考自己今后該怎么辦,自己好像一顆棋盤上的棋子,戲臺上的木偶,許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天樞將自己彈出天驅只用了一瞬間,將自己的記憶封印也是一瞬間,雖然不知道天樞為什么能封印但不能查看自己記憶,但自己在天樞面前顯然不堪一擊,或許配合棋手,演完這場戲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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