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里聽得很清楚,你能聽見我說話么?”楚子航在駕駛艙中敲打麥克風。
“通話效果不錯,”愷撒頓了頓,“你不也是驕傲的人么?”
楚子航一愣。
“只是你驕傲的方式和我不同。”愷撒又說,“雖然你驕傲起來的時候讓人不舒服,但如果你不驕傲的話,根本不配被我看作對手。我家的那些老東西想針對你,不過那事情跟我無關,別以為我會用那種下等的手段來對付你。如果是我死你活,就繼續這么驕傲地活下去吧……別被我看不起的混蛋打敗。”
加壓噴嘴把齊柏林裝具噴出的一瞬間,楚子航看見裝具中的愷撒把手伸到球形的頭盔里,向他豎起大拇指,不知是不是“凱旋的意思”。
愷撒在海水中緩緩下降,不時有夭矯的尸守和他擦肩而過。這片廢墟就像是囚禁靈魂的黃泉幽冥,此刻黃泉之門洞開,靈魂們不顧一切地逃亡。尸守們已經沒有神志,但它們還保留著野獸般的直覺,好像所有尸守都預感到了毀滅的降臨,它們正不顧一切地從這個絕境中逃離,沿途不攻擊任何東西。愷撒也弄不明白尸守們是怎么預感到高天原將毀于一場核爆的,預測核爆顯然不該是尸守能做到的。
這些早已死去的混血種,有些完整無缺,有些則是殘損的,類似木乃伊工藝但更加強大的煉金技術,把它們的活力封存在不朽的身體里,它們中有的殘缺了半片頭顱,有的則腹腔洞穿,似乎是一場殘酷戰場后留下的遺骸,太古的煉金術師們將這些遺骸當作了原料。愷撒想到在那座鳥居上看到的戰場雕刻,似乎那場戰爭在歷史中真的發生過,也許就是它最終毀滅了這座城市。
迪里雅斯特號懸停在他正上方,腰間的繩子把愷撒和迪里雅斯特號聯系在一起,迪里雅斯特號又通過安全索和須彌座相連,須彌座又通過錨鏈固定在海床上,一層層的像是血緣關系。
在瓦斯雷和巖漿的光中,核動力艙和列寧號都很清楚,狹長的核動力艙被投擲在列寧號不遠處的肺螺堆里,數以百萬計的肺螺在旁邊蠕動。愷撒落進了肺螺堆里,這些微小的生物正不斷地從列寧號上脫落,打在齊柏林裝具上發出沉悶的聲音。愷撒竭力操縱笨拙的義肢恢復站姿,在肺螺堆里跋涉,一步步接近核動力艙。海流太混亂了,他不敢漂浮著前進,所以不敢松開齊柏林裝具上的鉛墜,只能這樣貼著海床,介乎走和爬之間。頭頂上方不斷有尸守經過,有多少尸守已經恢復了活力,幾千還是上萬?愷撒數不出來,這座高天原在極盛之日地底掩埋著無數的行尸,這些人身蛇尾的混血種似乎直接繼承了龍族的文明,完全不像人類。
齊柏林裝具已經在超負荷工作,壓力超標,出力超標,頭盔內的照明燈不斷閃滅。如果不是裝具內的超高壓鹽水保護,愷撒早已內出血,但超高壓鹽水也讓他眼睛充血、呼吸艱難。他眼睛里只有不到十米外的核動力艙,但要在齊腰深的肺螺堆里爬過十米,他漸漸地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了。
視線越來越模糊了,高壓對于視覺的影響是最明顯的,視線中的目標開始出現重影,大腦出現劇烈的疼痛,金屬義肢在肺螺堆中打滑,好像掙扎在泥石流中的人,隨時有可能被吞沒。
愷撒閉上眼睛,釋放了“鐮鼬”,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聽覺不是輔助,甚至比視覺更有效。鐮鼬們在海水中盤旋飛舞,愷撒驚喜地發覺領域擴張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海水是極好的聲音導體,聲波傳輸的損耗比在空中小,他能聽見潛流的聲音、尸守的心跳、廢墟在開裂,還有古老沉寂的鈴聲。愷撒想起來了,那些傾塌的古代建筑上都懸掛著成千上萬的黑色鈴鐺。在高天原矗立在大地上的年代,風起的時候想必整座城都會被鈴聲淹沒。
但在海水中,鈴鐺發出的聲音是超出正常人聽力范圍的超低頻,如果不釋放鐮鼬的話愷撒也聽不到這種神奇的音樂。沉重古奧的超低頻聲音隨著海流在廢墟中穿梭,愷撒沉浸在古老的音樂中,想象高天原矗立在大地上的樣子。風中萬千鈴鐺在風中逐次翻轉,音潮在城中此起彼伏,潮汐般往復。他從未“聽”到過如此浩瀚的城市。
他小的時候,每逢春天都會跟母親去阿爾卑斯山度假,常常連續幾個小時站在山麓的草地上,仰望天空。管家和仆役在不遠處竊竊私語,說年幼的繼承人是否精神有什么問題。在他們看來這片山原單調極了,可年幼的愷撒卻露出自己在接受萬眾歡呼的微笑。在愷撒的世界里,山原上滿是音樂,風吹散了蒲公英,無數小傘在風里旋轉,風聲被千百倍地放大后就像是用管風琴演奏的教堂音樂,而蒲公英小傘滑過空氣的聲音就是唱詩班所唱的圣歌,整個山原充當那架看不見的管風琴的共鳴腔。整個世界獨為一個人演奏,比萬眾歡呼還要令人神往。這時候只有母親會站在他身后,輕輕地撫摸他的頭發。
長大后,愷撒每去一座城市都會登上高處去聆聽音樂,風聲、人聲、雨聲、塵暴聲、機械轟鳴聲、大氣電離聲……每個城市的聲音都不同,匯成迥異的音樂。愷撒能聽到某些城市如老人那樣歌唱,另一些城市如少女在哭泣,而有的城市甚至會發出魔鬼般的咆哮。但迄今為止沒有一座城市的音樂和高天原類似,高天原的音樂寂靜悠然,就像是僧侶獨立在塵世之外,悲憫地看著世界的變遷,讓人想到奈良的月光下,鐘聲里佛塔在大地上投出修長的影子。
不適的癥狀都消退了,身體柔軟而舒服。愷撒在肺螺堆里游泳似的劃動義肢,卻感覺自己走在古城的長街中,頭頂的月光仿佛岑寂了千年。
他是白衣的年輕僧侶,在河邊掬一捧清澈的河水,臉龐小小的少女在那捧水的倒影中走過,她的裙子上暈染著美好的楓葉和蝴蝶花,腰間插著一柄朱木折扇。游女的木屐滴滴答答,僧侶手中的水也滴滴答答。遙遠的佛塔上,古鐘被敲響了,僧侶和少女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去,此刻他們的目光相逢,僧侶手中的水濕了衣襟,游女不由自主地捏住了腰間的扇子,那是她定情的禮物,命中注定有一日她會把它交到自己丈夫的手中。
少女的長發在月下流淌著動人心魄的紅。
“諾諾……”愷撒輕聲說。
少女是諾諾,愷撒好像想起來,自己從大秦跋涉千山萬水來到日本,忽然遇見了命中注定的女孩。他滿心歡喜地隔著河伸出手去,諾諾拉住了他的手指跳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臉上羞紅。月光下,奈良城里的佛塔們緩緩地站了起來,古老的妖魔們顯現出巨大的身影,雙眼中燃燒著金色火焰,對著月光無聲地咆哮,他們在月下舞蹈,像是在對這對年輕人施以祝福。愷撒擁抱著諾諾,聞見了美好的花香。
“呼叫愷撒!呼叫愷撒!回答!回答!”楚子航大吼。
彈出深潛器三分鐘之后,愷撒躺在了肺螺堆中,他最后一個動作是緊緊地抱緊一堆肺螺,從頭盔內的攝像頭來,看他的臉上殘留著愜意的微笑。
沒有回答,生命監控設備上他還有心跳,但是他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楚子航捂住了麥克風,摘下耳機遞給路明非,盯著路明非的眼睛:“記住,從核動力艙脫離開始,須彌座已經監控不到核動力艙運轉的數據了,在水底通訊必須依靠電纜。”
“什么意思?我聽不明白!”路明非茫然地搖頭。
“也就是說你不告訴源君,他不知道核動力艙有沒有再度點火。如果我沒能把愷撒帶回來,你就告訴源君點火已經成功,但無法回收我和愷撒,讓他立刻回收你。源君無法核實點火的結果,但他只能選擇回收你。而如果我還在這里,他會要求我們一個人留在深潛器中另一個人出艙。”楚子航把耳機戴在路明非頭上,“別說太多話,也別出于不好意思跟我爭。就像愷撒不是為了犧牲自己救你我而出艙的,只是作為隊長,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把我們趕出艙去。”
“我的驕傲也不允許我讓一個低年級的出艙。”楚子航起身,“如果我們沒能回來,你就是下潛小組的組長。”
路明非癱軟在椅子上,眼神無辜得像只小浣熊,可他真討厭小浣熊的眼神,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這種時候要是換了自己面對這種無辜無助的眼神,自己大概也會覺得惡心吧?
“真心地回答我一句,你是不是還忘不了諾諾?”
路明非低下頭去:“是,可我什么辦法都沒有,我就是努力不去想。”
“如果我們三個中最后只有你逃生,不要因此覺得有負罪感。不是你的緣故導致我和愷撒出事,再試試能不能打動諾諾吧,我總覺得她其實是個內心很弱的女孩,失去了愷撒會很難過吧?”楚子航走向加壓艙,“你還有目標沒實現呢,不像我,我沒什么目標了。”
“師兄你是喜歡小龍女么?”路明非啞著嗓子問。
“你們叫她小龍女么?”楚子航在背后扣上了壓力艙的門。
“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了,迪里雅斯特號還沒有把核動力艙點火。”櫻說,“我們只有先行迎戰了。聲納顯示大群的尸守正向海面逼近,上浮速度遠比我們想象得快,兩分鐘之后浮出海面。”
“不要吝惜彈藥,攔截它們的每一個,”源稚生緩緩地說,“雖然是祖先,可它們已經是沒有人性只剩下殺戮意志的怪物。寧可用血染紅這片海,也不允許任何一具尸體流到外面去!”
“明白。但如果核動力艙無法引爆,我們就算竭盡全力也無法劫殺所有的尸守,而且據政宗先生說,神葬所里除了尸守可能還有更棘手的東西。”
“戰場就是這樣,雖然面對千軍萬馬,但一個武士一把刀一塊立足之地,不退半步就是道。”源稚生說,“何況我還相信那幫家伙。”
浮動平臺上的警燈旋轉起來,探照燈也旋轉起來,狂風暴雨在海面上肆虐,燈光照亮了這片如同沸騰的大海。彈鏈滑入槍膛、魚雷預熱、蜂巢火箭開始空轉,警報聲越來越密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海面。黑色的大海搖晃,浮動平臺跟著搖晃,下方仿佛蓄積著隨時會撕裂大海的千萬鈞力量。夜叉在手中的雙管獵槍里填入紅色霰彈,烏鴉用膠帶把兩枚長彈匣正反捆好插入沖鋒槍,這樣他拔出彈匣反過來插入就能繼續發射,這是黑幫火并的智慧,因為不像軍人那樣可以定制長彈匣,于是就用膠帶來解決問題。櫻空著雙手,她自己就是武器。
“你們手中的武器跟風林火山四組的重型裝備沒法比,你們準備用獵槍干什么?”源稚生看著夜叉和烏鴉。
“不知道,但是總得拿著家伙才像是來辦正事的啊!”夜叉搓著手,“我們是少主的直屬,不能吃閑飯。”
源稚生“哼”地笑出聲,在這種時候確實高興還有些二貨在自己身邊。
他戴上耳機,聽著宮本志雄的倒計時。此刻在須彌座中央的監控室里,大屏幕上顯示著聲納掃描的結果,數百上千的光點從海底高速上浮,而深水炸彈組成的屏障在水下100米深的位置,那些綿密的光點組成網狀結構。
“開始了……”宮本志雄低聲說,屏幕上海底升起的光點和深水炸彈屏障正面撞擊。宮本志雄就是那種深水炸彈的發明者,他清楚那東西的效果,他可以想象到在腳下100米深的海水中,深水炸彈群連鎖爆破,每一枚都釋放出耀眼的火光和數以萬計的硬質鋼珠,這些鋼珠被約束在一個平面上,它們爆開的軌跡和火光一樣是完美的圓形,經過這些大圓形的生物都會被切割開來。
水面上的人們看到海面以下光芒萬丈,好像有火從下往上燒了過來。半秒鐘后深水炸彈的沖擊波就到達了海面,白色的浪沖天而起。
“幸存率46%!”宮本志雄大吼,“有46%的尸守幸存!”
白浪中鋼青色的身軀躍出海面,算上蛇一般的長尾那些魁梧的尸守體長超過五米,它們擺尾的時候就像龍一般夭矯。從海面沖上來的速度達到每小時60公里以上,巨大的沖擊力讓它們躍到了三米甚至五米的高度然后再墜向海面。但在它們浮空的剎那間,風組的“黃蜂尾”機槍已經開始掃射,彈雨從天空向海面傾瀉,打在尸守們堅硬的身體上濺出密集的火光。很多尸守幾乎是被彈雨壓回了海中,水警船的魚雷已經發射了,這種小型魚雷靈巧而且威力巨大,在海面上拉出白色的水痕,三聯裝艦炮是主攻武器,火光暴跳震耳欲聾。
源稚生居高臨下地射擊露出水面的尸守,他的重型狙擊槍雖然不像艦炮那樣口徑巨大,但直接命中都是必殺。
“第二波到了!”宮本志雄大吼。
已經來不及再設置深水炸彈屏障了,所以第二波尸守完全沒有受到阻攔。又是數百條鋼青色的身軀躍出水面,它們中有的扭轉身體落在水警船上,用有力的長尾纏住正在噴吐火焰的艦炮,把炮管扭曲。艦炮的炮塔立刻爆炸,炮手化為灰燼,而被火焰拋出來的尸守落回海中,立刻又深潛下去。海水下面遍布介乎人與蛇之間的獵殺者,它們意識到自己遭遇了屠殺,承襲自龍類的殺戮之心立刻振作,反過來攻擊最容易攻擊的水警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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