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耘在中控室內奇怪的表現立刻引起了其他軍官們的注意。
當他們聽到沈耘的喃喃自語時,紛紛圍了上來。
“教導員,你說什么?你要當爸爸了?”
在這許多充滿驚喜的詢問聲中,沈耘這才回過神來,扭頭沖著身后的軍官們咧開嘴大笑:“沒錯,我要當爸爸了。”
病房內韓玉華看到沈耘這個驚喜的樣子,忍不住想要繼續笑,可是突如其來的一陣劇痛讓笑聲變成了呻吟。
軍官們知道,這個時候估計是要生了。
非常自覺地帶著自己的工作走到了室外,只等著沈耘通知,他們會立刻沖進門去表示祝賀。
畫面中韓玉華被帶到了產房,除了兩人的母親跟隨進去,其他人都被擋在了門外。
此時手機正被沈母拿著,助產的護士本來是想讓沈耘停止兩人通話的。但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經驗豐富的醫生攔住了。
“產婦面對自己的丈夫,有助于緩解疼痛。”
產前的心理疏導工作交給了沈耘,一時間也變得緊張的沈耘忽然不知道要說點什么。面對醫生的提醒和促催,沈耘實在沒招,忽然對韓玉華說道:
“老婆,咱們倆是因為唱歌認識,也因歌結緣。自從結婚之后,一直都在談分別和離開,沒有完整地為你唱一首歌,不如趁著現在,我給你唱一首吧。”
語言邏輯完全沒有從前那么清晰,但韓玉華依舊笑著點點頭。
“好呀。”
正如她當初的回答一樣,簡單卻又非常肯定。
“無解的眼神,心像海底針……”
短短幾句韓玉華就笑了:“壞家伙,我什么時候心像海底針了,還有,什么叫有點煩人,你給我解釋清楚。”
三分多鐘,沈耘成功將韓玉華逗得開心起來,身體的疼痛似乎也有了巨大的緩解。
而在韓玉華身邊的沈母,則不停擠著眼睛,示意沈耘再來一首。
“嘿嘿,這不是為了凸顯我有多愛你嘛。傻媳婦,認真你就輸了。我這里還有,想不想聽?”
盡可能索盡枯腸回想自己聽過的那些甜蜜的歌曲,沈耘不停逗著韓玉華,就像在此之前無數次在電話里哄韓玉華開心一樣。
以至于當真正最痛楚的時候來臨時,哪怕韓玉華歇斯底里地喊著,卻依舊將一部分心神放在畫面里沈耘喊著眼淚唱歌的樣子上。
對著一聲啼哭將之前的慌亂打破,沈耘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
當然了,嘴里的歌并沒有因此停下,反而繼續唱了下去。
直到韓玉華眼角流著淚水沉沉睡去,沈耘這才停下來。
孩子是男是女,沈耘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現在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韓玉華身上,看著她睡夢中蹙眉,心里都感覺一陣陣蹙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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