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便想起燕宮里那驚鴻一瞥。回國后時而午夜夢回那日,想著她令他驚艷的模樣與當時心頭一瞬的悸動。
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燕卉虞見他那心馳神往的模樣心中的嫉恨幾乎將她淹沒,他不喜歡為何要求娶她!
面上努力將笑意維持,踏進殿中,“殿下雖沒了機會求娶我阿姐,可我聽聞桂太子宮中尚無夫人。”
本與美人喝酒并未去理會燕卉虞與柏芝玉說話的桂勻鍇聞言抬起頭,看著燕卉虞。
“娶燕國公主?”
柏芝玉頓時看向他,與他繪聲繪色描述他所見那燕國公主的美貌與雍容尊貴的氣度。
桂勻鍇有些心動,能讓柏芝玉如此夸贊與心動必然是極其出色的美人。
燕卉虞向藍珠使一眼色,藍珠當即從袖中取出畫像遞她,她上前交予桂勻鍇。
畫卷緩緩在手中打開,其上美人氣質清冷容色濃艷,似盛開的一朵雪蓮,美得溫和而又疏離不近人。
桂勻鍇著實被吸引住,欲將此花采下養入院中,目光落在畫像上只覺心魂都為之動蕩。
“只需桂太子將其求娶,芝玉殿下便也不必魂牽夢繞了。”燕卉虞道。
柏芝玉頓時意會到了什么,他的美人從來都是與桂勻鍇分享,只要桂勻鍇喜歡。
“勻鍇兄以為如何?”他心情又激動了幾分,想要勸說桂勻鍇去燕國求娶。
如今燕國只剩一位公主,八成是能成是。
桂勻鍇收起了畫像,笑說實是美人,芝玉兄放心,不會虧待芝玉兄的。”
燕卉虞臉上露出些笑意,燕攸寧不是高高在上不愿和親么,她偏要她和親,伺候男人。
云夢澤避暑兩月,林間的蟬鳴漸弱,燥熱的夏季已到尾聲,立秋過了,第一場秋雨后暑氣開始消退。
林間鳥啼此起彼伏,蟲鳴迎合其中,山深處傳來不知名的獸類叫聲。
樹木茂盛的枝葉,山風中沙沙作響。
“咯吱”“咯吱”的枯枝草葉斷裂聲,細微的在滿是自然氣息的林中突兀。一只灰兔蹲在草叢間,赤紅的眼珠瞧著前方那兩個相擁糾纏在山間小徑旁的身影,長耳朵動了動,聽得認真。
“阿玉~”燕攸寧趴在伏緝熙身上,捧著他的臉頰,他眼里水色映著林間枝葉的剪影,也落進了她的模樣。
兩人皆輕輕喘息著,呼吸交錯。
他頸間落了幾個紅粉的吻痕,唇色艷艷,靛青的衣襟松散半遮半掩著鎖骨的地方。
抬起頭又含在她唇上,羞澀地輕輕吻了吻,燕攸寧含笑,“過幾日當是就會回燕都了。”
伏緝熙頓時一陣恍惚。
兩月來仿佛身在世外桃源,不問世事,樂不思伏。心頭生出對自己的譴責,與對身上責任的內疚來。
目光里回了神,避開了燕攸寧的視線,將她從身上推開,坐起身,“公主,我們出來很久了。”
心里卻還想再親親她,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與她親近時總是十分的興奮和喜歡,不自覺的沉溺其中。他以往不是這樣的,以往明明不喜歡的。
燕攸寧看他像有心事地兀自站起身,也從地上站起了,不知他又在想些什么也未去猜測,拉著他的手往回走。
“阿玉又想什么呢。”甚是隨意地問。
伏緝熙抬眸看著走在身前的燕攸寧,忽然猜想她可是給他下了迷藥,又或者他的魂被人換了。
否則怎得如此反常了呢。
回到離宮中,燕壽果真是打算啟程回燕都,派了宦人前來通稟。
兩日后便是整頓車馬回程。
丁酉月,甲戌日,這日正是秋分。
燕宮中來了桂國的使者,言求娶燕國公主一事。
回中宮內,燕壽正與上卿大夫接待來者,聞言燕壽微微蹙眉。
怎得今年接連都來他燕國求娶公主,他燕國的公主很多么。
還是桂國與蒼梧另有圖謀,有聞兩國太子相交甚密。
“使者空手而來?豈不毫無誠意,我燕國的公主是隨便可以求娶的?”
一旁的上卿大夫知道他是不悅了,但似乎此時還無需他插嘴,遂沉默著。
桂國使者當即言,“有一車奇珍異寶,聊表誠意。”
燕壽這才緩和了些臉色,卻仍舊不大高興,“如此,使者先在燕宮歇下吧,此事寡人還需商議。”
來使微微沉思,雖心中因未得到答復而焦急卻也無法,只能退下了。
人離去,燕壽才看向身側的上卿大夫,“尉卿覺桂國可是有所圖謀?數月前蒼梧才求娶了一位公主。”
尉樗抬眸道若喚太子檀來一同商議吧。”
燕壽看向了殿外,嘆道子必然是不同意承陽去和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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