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表象
◎將軍覺得陛下如何？◎
蕭皝迫不及待一般, 未待沈昭與崔永走出皇宮，廢后的消息便已在宮中流傳開來。
“將軍為何要幫秦氏女求情？”崔永不解，低聲問道。
沈昭將方才想法告知于他，“我身為女子, 自然多為女子考慮, 崔大人不必因此介懷, 你只是替陛下分憂罷了。”
下決定的，終究還是那身居高位的皇帝陛下。
她瞇了瞇眼, 若蕭皝無心廢后, 哪裏會因崔永一句話便迫不及待地商討廢黜事宜。
崔永嘆了口氣，頗為懊惱, “竟是下官思慮不周了?！?
“此事已成定局，多說無益，”沈昭抬眸看見不遠處立著的人，腳步一頓, “大人莫要再提?！?
崔永也瞧見了那人, 細細辨認后驚訝道，“那是皇后娘娘？”
秦椿年一身素凈衣衫，在宮墻之下顯得愈發清淡, 頭發只是簡單挽了個發髻，素釵固定并未
上妝，雖不能為秦家服喪，但也算表以哀痛, 神情倒是頗為鎮定, 半點沒有聽聞即將廢后的慌亂模樣。
她緩步輕移, 行至二人面前, 柔聲道, “崔大人，本宮想與沈將軍說幾句話，可否請您行個方便？”
“自然自然，”崔永本想拒絕，外臣與后妃見面多有不宜，轉念又想到沈昭是女兒身應當無事，他心中又懷有愧疚，便行禮后應和，“既如此，下官先行告退?！?
沈昭回禮，并未阻止，她也想知道秦椿年要與自己說些什么？讓她冒風險來出宮之路上來堵自己。
若非她是女兒身，今日說不定還真不敢應下，畢竟讓有心人參上一本，那便是前朝有染后宮，掉腦袋的事兒。
“不知娘娘尋微臣何事？”沈昭見崔永身影拐過墻角，這才問道。
秦椿年無意遮攔，此處本就偏僻，來往之人甚少，她讓身后跟著的貼身宮女看著點，語氣頗為急切。
“本宮有一事要告知將軍，今日不說，日后恐再難開口，不論將軍信與不信，都請為本宮保密。”
沈昭心中疑惑，但仍點了點頭，“娘娘請說?！?
“祖父勾結北雍皇帝是真，但陛下亦知曉此事，”秦椿年眉頭微蹩，“且隨州求援的密折曾到過陛下手中，只是被他壓下了，并非被我祖父扣下?！?
她這幾句話將沈昭砸得幾近失聲，腦中一片空白。
隨州被圍前夕，糧草遲遲未到，沈昭恐秦序從中作梗，便親自寫了封求援密折著人送回慶安，但之后卻杳無音信，送折子的人也失去蹤影，直至城破也未曾回來。
她本以為是秦序扣留了折子，未曾想竟是蕭皝所為。
只是秦椿年所言也不能全然相信，沈昭冷聲問道，“娘娘如何知曉？”
“本宮、我撞見陛、他殺了那個送折子的人！”秦椿年神情慌亂一瞬，她忍住眼淚看向沈昭，“那夜我去給他送參湯，獨自進了御書房卻空無一人，便隨手將參湯放在桌上，想著去書架上找本書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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