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夜,小靈子感覺好多了,胸口的傷處已經(jīng)不像昨日那么疼。她起身走出屋門,見吳秋遇正獨自坐在房前發(fā)呆,便繞到他面前,輕聲問道:“秋遇哥哥,他們人呢?”吳秋遇這才回過神來,回答道:“戒緣大師帶著花公子去練武了。馬大嫂做好早飯,去少林寺送菜了。”小靈子問:“你剛才在想什么呢?”吳秋遇看著小靈子,欲言又止。
小靈子忽然猜到了,輕聲說道:“是不是又在想如夢姐姐的事了?”吳秋遇點了點頭:“嗯。我們約好,等少林寺的事情一了,就去柳家老宅相見。”小靈子看了看吳秋遇,慢慢轉過身去:“這件事我知道,當時我也在。現(xiàn)在少林寺的風波終于平息,是該去接如夢姐姐了。”吳秋遇有些為難道:“可是你的傷……”小靈子稍稍沉默了一會,忽然回頭笑道:“你是擔心我走不動吧?呵呵。我的傷還沒好,當然還要留在這里繼續(xù)養(yǎng)著。你一個人下山去接她就好了。”吳秋遇說:“可是,我怎么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小靈子說:“我怎么是一個人呢?戒緣大師和花公子都在這里,沒人敢來搗亂。你就放心去吧。”吳秋遇說:“我聽你的,但是也要等到戒緣大師他們回來我才能走,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里。”小靈子點頭道:“那好吧。說不定你去太早了,如夢姐姐還沒到。”吳秋遇便讓小靈子背對自己坐好,然后開始給他運功療傷。
花慶春跟著伯父花向海(也就是現(xiàn)在的戒緣大師)學習“奪命三槍”,今天學的是第二招。戒緣大師見他認真練習了幾遍之后,招法已經(jīng)使得準了,于是點了點頭,帶著他一起回來。
小靈子看著吳秋遇吃完了早飯,又催促他趕緊上路。吳秋遇跟戒緣大師簡單說明情由,便離開菜園,下山去接柳如夢。
來到柳家老宅,看到院外站著幾個人,好像正在看墻上張貼的告示。他也沒心思去看告示,見院門敞著,便邁步走了進去,進門一看,當場愣住。柳正風的墳已經(jīng)平了,有幾個匠人正在丈量土地,設計圖紙。吳秋遇心中一驚,找了一個年歲較大的匠人上前問道:“大叔,原來這里的墳呢?為什么給平了?”那匠人看了看吳秋遇:“聽口音,你是外地來的吧?”吳秋遇點了一下頭。那匠人說:“我說呢。柳大俠的墳遷走了。”吳秋遇驚愕道:“遷走?為什么要遷走?這不是柳家老宅么?”那匠人說:“墻外有張告示,你自己去看看吧。”說完,便繼續(xù)在地上劃線。
吳秋遇走出院子,來到看告示的幾個人身后。正要往前擠,就聽到其中有個人大聲念道:“大俠柳正風,原系嵩山派英雄,數(shù)年前遭人陷害,離遁他鄉(xiāng),不幸妻亡女散,其情堪憫。天幸陳冤得雪。縣府念其一向急公好義,相助破獲貢珠案又有大功于朝廷,特撥銀資將英雄尸骨遷葬其生前所系之嵩山派墓地,此處原柳家老宅改建祠堂,供鄉(xiāng)民祭拜。”“登封縣衙給柳大叔遷了墳?這事如夢知道嗎?”吳秋遇心中一急,便快步?jīng)_進院子,再次找那個老匠人問道:“大叔,柳大俠的墳遷到哪去了?”老匠人說:“城北,太室山腳下,那里埋著以前嵩山派的好多人,一大片墳地呢,很好找。柳大俠的墳是昨天剛遷過去的,是個新墳,你很容易辨認。”吳秋遇拱了拱手,算是道謝,便轉身出了院子。老匠人一邊在地上劃線,一邊問道:“哎,小伙子,你是柳家的什么親戚?”等了一會,沒聽到回答,他回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吳秋遇已經(jīng)走了。
吳秋遇出了登封城的北門,經(jīng)人指點,很快就找到了嵩山派墳地的所在。遠遠看到一隊衙差肅然圍在那里,兩個像是頭目的人正在一座墳前上香祭拜。吳秋遇仔細看了兩眼,終于認了出來,那兩個帶頭的不是別人,正是洛陽府捕頭鄭越山和杜仲。吳秋遇心中納悶,柳大叔的墳已經(jīng)遷完了,他們怎么還會在這里?難不成是要給柳大叔守墳?
他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忽見有一伙人從對面的山坡后面轉出來,徑直向柳正風的墳走去。走在最前面的是曾可以和柳如夢。白鹿司和裘如龍、司徒豹等人在后面跟著。吳秋遇看到柳如夢,心中大喜,又稍稍等待了一下,確定賜熊雙怪都不在,這才加快腳步走過去。
衙差看到有人靠近——除了其中那個女子,其余的都像是江湖人物,有的身上還帶著兵器——不禁提高了警惕。有人小聲提醒:“杜捕頭,有人來了。”杜仲和鄭越山馬上轉身觀看。曾可以拱手問道:“敢問這里可是柳正風大俠的墳墓?”鄭越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柳如夢,又繼續(xù)打量他們身后的人。杜仲開口說道:“正是。你們是什么人?”曾可以退到柳如夢身邊,介紹道:“這位是如夢姑娘,是柳正風大俠的女兒。”“柳大俠的女兒?”鄭越山和杜仲都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開始仔細打量柳如夢,隱約覺得好像在那里見過。杜仲警惕地問道:“你說她是柳大俠的女兒,怎么證明?”
柳如夢說:“我爹去世那天,我也在。第二天還在我家老宅見過你們兩位。”鄭越山想起來了,開口說道:“哦,原來是你。我說看著眼熟,記得在哪里見過。”他又看了兩眼曾可以,搖頭道:“不是他。上次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大夫呢?”“大夫?”曾可以和杜仲都是一頭霧水。柳如夢知道鄭越山問的是吳秋遇,她不想當著曾可以的面說太多,于是簡單答道:“我們走散了。”鄭越山說:“那也只能證明你們到過柳家老宅,看過柳大俠的墓碑,并不能證明你就是柳大俠的女兒。你還有什么別的說法沒有?”柳如夢一時不知如何說起,她身上現(xiàn)在沒有柳正風的遺物,確實拿不出任何直接證據(jù)。雖然她小時候見過鄭越山和杜仲,但是那時她還太小,而且處于非常慌亂的狀態(tài),又時隔年頭太久,兩位捕頭的樣貌打扮都有所變化,所以她也沒什么印象了。
杜仲冷冷說道:“近日聽說官府有撫恤,很多人都來冒充柳家后人,女兒至少有了四個,兒子也不下五個。今天又多了一個。到了墳地,好歹也該哭幾聲吧,你這也太不像了。”“你!”柳如夢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我真的是我爹的女兒。”杜仲笑道:“你當然是你爹的女兒。可你爹是誰……”曾可以怕他說出更難聽的話,趕緊打斷道:“兩位差官,如夢姑娘真的是柳大俠的女兒。”鄭越山說:“好了好了,你們趕緊走吧。在柳大俠的墳前,姑且放你們一馬。你們以后只須做個良民,不要再干這種冒名頂替的無聊勾當,免得惹上牢獄之災,到時候后悔。”
“鄭捕頭,她真的是柳大叔的女兒。”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吳秋遇快步走了過來。白鹿司等人都是心中一驚。曾可以也有些緊張。柳如夢驚喜道:“一心哥哥,你終于來了。”說著便迎上兩步。吳秋遇跟柳如夢小聲說了兩句,便帶著她一起走到鄭越山的面前。
鄭越山今年先后在洛陽的任府和登封的柳家老宅見過吳秋遇兩次,因此記得他,于是開口問道:“我看你不像是個大夫。你行蹤不定,神出鬼沒,到底是什么人?”吳秋遇先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對曾可以說:“曾公子,你能不能帶著他們先回避一下?”曾可以當然不情愿,卻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便顯得有些猶豫。柳如夢見狀,輕聲說道:“哥哥,你先到那邊等一會好嗎?我們要跟鄭捕頭說一些過去的事情。”曾可以見柳如夢也這樣說,只好勉強笑了一下,說道:“好吧,我在那邊等你。有什么問題你隨時叫我。”柳如夢點了點頭。曾可以這才帶著白鹿司和裘如龍等人往旁邊走出幾步。司徒豹等人覺得無聊,便各自找地方坐下閑聊。曾可以卻一直關注著柳如夢這邊。
吳秋遇這才對鄭越山說道:“鄭捕頭,你還記得當年南坨山的事嗎?我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和尚。”鄭越山和杜仲都吃驚不小,不禁相互看了一眼。杜仲對旁邊的衙差說道:“你們也到旁邊去歇會。”那伙衙差本來跟柳正風也沒什么交情,甚至都沒見過,一大早就跟著過來祭拜,早就站累了,一聽捕頭吩咐,當即就放松下來,高高興興地找地方?jīng)隹烊チ恕`嵲缴絾柫鐗簦骸斑@么說,你就是當年那個小姑娘?”柳如夢點了點頭:“嗯。那時候我還小,事情都還記得,但是對你們兩位……真是有些認不得了。”杜仲苦笑道:“咳,老了老了。”
鄭越山忽然一捶手心,懊悔道:“早知道你們要來,我們就另外選個日子,等你們來了再給柳大俠夫婦合葬了。”柳如夢驚訝道:“你是說,你們把我爹娘合葬了?”鄭越山點頭道:“是啊。你看這,昨天匆匆忙忙辦了,也沒等你們……”吳秋遇說:“我和如夢本來也要去迎回柳大嬸的尸骨,可是我們先后趕到南坨山的時候,都發(fā)現(xiàn)柳大嬸的墳已經(jīng)被挖開了,還以為是被人盜了,原來是你們兩位去過。”鄭越山說:“柳大俠背屈含冤多年,黎夫人也在奔波途中早逝。我們當年還想著去拿他歸案……回來以后,一想到他的種種委曲,我們便深深自責。幾個月前,柳大俠回來了,還幫我們剿滅了嵩山派的盛四海一伙,破獲了藏匿貢珠一案。柳大俠終于陳冤得雪,可惜又不幸殞命。杜仲老弟重新回到洛陽府做捕頭,我們哥倆在一起屢屢說起柳大俠的遭遇,只恨沒能幫他早日洗冤,就想著還能為他做點什么。后來想到黎夫人可能還葬在山西,就想著把黎夫人的尸骨接回來,與柳大俠合葬在一起,也算是我們?yōu)樗隽艘稽c事。我們當時也不知道柳大俠還有后人在,就稟明知府大人,去山西遷了黎夫人的尸骨回來,選定一個安墳的吉日,昨天把柳大俠的墳從柳家老宅遷出來,與黎夫人合葬在這里。也沒經(jīng)你們同意,我們就擅自做主,動了你爹娘的尸骨,鄭越山在這里給柳姑娘賠罪了。”杜仲也彎腰致歉。柳如夢說:“沒關系,你們也是好心嘛。我還要替我爹娘謝謝你們。”
曾可以等人有站有坐,只看到柳如夢、吳秋遇和那兩個捕頭專心敘話,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都不免有些摸不著頭腦。曾可以更是心中不爽,屢屢看著柳如夢,有走過來的沖動。
鄭越山說:“咳,你看,光顧了纏著你們說話了。你們趕緊祭拜柳大俠吧。”說著便和杜仲一起退到旁邊,讓出了地方。柳如夢說:“兩位捕頭,我爹娘的事情讓你們費心了,如夢在此謝過。你們如果沒有別的事,就先回去吧。我們可能要在這里多待一會。”鄭越山說:“那好,我們就不打擾了。老杜,咱們走吧。”杜仲點了點頭,抬手招呼懶散坐著的衙差:“哎,起來,走了,走了。”鄭越山和杜仲跟吳秋遇道別,帶著人走了。
柳如夢和吳秋遇心存感激地目送他們遠去,才跪到柳正風和黎夫人的墳前,插香跪拜。想到爹娘的不幸遭遇,柳如夢流淚哭了一會,開始訴說思念之情。吳秋遇從小是個孤兒,沒有感受過父母親情,但他經(jīng)歷過師父的中毒“死去”,那種傷心難過自然也能體會。而且他早就把柳大叔當成了親人,如今看到柳如夢傷心,自然也跟著難過。
曾可以看到柳如夢傷心的樣子,有些心疼,忍不住走了過來,先插上一炷香,彎腰拜了兩拜,然后轉身安慰道:“如夢,你不要太難過了。你爹娘如今得以團聚,也算是喜事。他們也不希望看到你傷心。”柳如夢站起來,對曾可以說道:“曾公子,多謝你幾次救我,也感謝你這些日子的精心照顧。我心里已經(jīng)把你當成了好哥哥,婉兒是我的好妹妹。我暫時不回薊州了,你替我問候咱娘,就說我已經(jīng)找到了一心哥哥,以后我們會一起去薊州看她。”曾可以不舍地看著柳如夢,其實他剛才就已經(jīng)想到了,柳如夢這次很可能不會跟著他走了。可是聽到柳如夢親口說出來,他還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柳如夢說:“哥哥,你回去吧。告訴婉兒,告訴咱娘,我會回去看她們的。當然還有你,哥哥。”曾可以揚起臉,閉上眼睛平靜了一會,勉強擠出一些笑容說道:“那好,我先回去了。你把這里的事情辦完了,也盡快回薊州吧。我和咱娘,還有婉兒,在家里等你。”柳如夢說:“我以后會去薊州看你們的。”曾可以轉身看著吳秋遇,囑咐道:“秋遇公子,請你一定照顧好她。”吳秋遇點頭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曾可以又不舍地看了柳如夢幾眼,知道再留戀也沒有,只好暗自一狠心,轉身走了。忽聽柳如夢在身后叫了一聲“哥哥”,曾可以心中暗喜,以為柳如夢改變主意了,馬上停下腳步,轉回身來。柳如夢說:“你路上也要小心,照顧好自己。”曾可以雖然難免失望,但是能得到柳如夢這一句真心囑咐,對他也算是一種安慰。他點了點頭,卻覺得喉頭梗住一般,什么也說不出來,慢慢轉過身,停頓了一會,便快步走了。白鹿司等人趕緊跟了上去。
吳秋遇陪著柳如夢又在墳前祭拜了一會。柳如夢已經(jīng)不再傷心了,而是對著墳堆訴說道:“爹,娘,我又跟一心哥哥在一起了。有他保護我,你們就放心吧。小時候我想讓他當我的哥哥,我跟娘說過了的。現(xiàn)在我跟一心哥哥已經(jīng)定了親,以后他就不再是我的哥哥,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你們也一定為我高興對不對?”吳秋遇陪跪在旁邊聽著,不禁扭頭看了柳如夢一眼,但是在柳大叔夫婦的墳前,他也沒敢多說什么。
柳如夢訴說完了,站起身,對吳秋遇說道:“一心哥哥,剛才你怎么一直不說話呀?”吳秋遇說:“我一直在聽,不愿意打擾你跟柳大叔他們說話。”柳如夢說:“那我說的你都聽到了?我跟爹娘說的都是心里話,你現(xiàn)在知道我的心思了。”吳秋遇尷尬地笑了一下,沒說什么。
柳如夢忽然問道:“哎,小靈子呢?她怎么沒跟你一起來?”吳秋遇說:“她替我擋了幾枚毒針,中毒受傷了。”柳如夢一驚:“中毒受傷了?嚴重嗎?她現(xiàn)在在哪里?我這里正好有一瓶解毒的藥,是婉兒讓我保管的。”說著便把曾婉兒給她的那個藥瓶摸了出來。吳秋遇說:“她已經(jīng)用過藥,身上的毒應該是解了,現(xiàn)在在少林寺的菜園休養(yǎng)呢。”柳如夢這才放下心來,稍稍沉默了一會,說道:“我們現(xiàn)在去找她嗎?”
吳秋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身看了一眼墓碑,輕聲問道:“柳大叔這里,咱們還有事嗎?”柳如夢說:“我爹娘已經(jīng)合葬,也算是重新入土為安了。這里倒沒什么事了,只不過我要給爹娘守孝三年。得三年以后,咱們才能商量成親的事。”吳秋遇微微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柳如夢說:“我知道你不放心小靈子,我也有些擔心她。咱們現(xiàn)在先去找她吧。”吳秋遇看著柳如夢,點了一下頭,說:“好。”兩個人又給墳上添了一些土,對著墳頭說了幾句道別的話,這才轉身離開了嵩山派的墓地,往少林寺的菜園走去。
到了菜園一看,只有肖鳳英一個人在園中。肖鳳英認出柳如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停下手里的活,熱情說道:“如夢姑娘來啦。”柳如夢也和她打了招呼。吳秋遇問:“小靈子呢?”肖鳳英正熱情地跟柳如夢說著話,聽到吳秋遇一問,忽然沉默下來,先是悶頭往菜畦中澆了兩瓢水,然后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小靈子姑娘走了。”“走了?”吳秋遇大吃一驚。柳如夢也覺得頗為驚訝。肖鳳英說:“你離開以后沒多久,她就走了。”吳秋遇看肖鳳英不像在開玩笑,馬上急切地問道:“她去哪了?”肖鳳英說:“這個她沒說。只是讓我告訴你,說不用找她了。”“怎么會這樣?”吳秋遇嘴里喃喃著,慢慢發(fā)起呆來。肖鳳英見了,也不禁搖頭嘆息。
柳如夢走到肖鳳英的身邊,小聲問道:“馬大嫂,小靈子臨走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什么?有沒有她要去哪里的線索?”肖鳳英看了看柳如夢,欲言又止。柳如夢說:“你一定知道小靈子去了哪里對不對?”肖鳳英不敢看柳如夢,繼續(xù)蹲在那里澆著水,嘴上支吾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柳如夢心中更加確定肖鳳英知情,于是央求道:“馬大嫂,我求求你了,你如果知道就告訴我們吧。你看他都急成什么樣子了。”肖鳳英看了看吳秋遇,又瞅了瞅柳如夢,有些不忍地說道:“你為什么一定要問啊?知道了又能怎么樣?”柳如夢不解:“馬大嫂,你在說什么?你一定知道小靈子去了哪里,求求你快告訴我們吧。”
肖鳳英嘆了一口氣,這才放下水瓢,站起身來,對吳秋遇說道:“吳少俠,小靈子姑娘臨走的時候說了:如果你是一個人回來,就把她的事告訴你;如果你和如夢姑娘一起回來,就勸你不要找她了。你找不到她的,找到了也沒用。她希望你和如夢姑娘兩個人在一起,永遠幸福。”吳秋遇聽了,心中更加糾結。“這么說,小靈子離去,是因為我?”柳如夢嘴里喃喃了一會,忽然說道,“馬大嫂,你既然肯告訴我們這個,那就請你實話告訴我們,小靈子到底去了哪里,我們要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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