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武王滅商,實行分封制,分封親族和功臣。蔡叔度封于蔡,周公伯禽之子封于魯,康叔封封于衛。
先朝貴族也得到封地,虞舜之后封于陳,媯姓;夏禹之后東樓公封于杞,姒姓;殷商微子啟之后封于宋,子姓。
齊、許、申、呂四國均為姜姓,四岳之后。
鄭武公掘突為周宣王母弟桓公友之后,姬姓,娶于申,結兩姓之好。
鄭武公夫人曰武姜,生嫡長子寤生,即莊公。因生產時不順,故不喜。三年后,生子段,甚愛之。母親偏心,寤生不喜幼弟,亦有怨于母。
寤生13歲時,武公病重。武姜請武公立段為太子,武公不許。于是,寤生即位。
寤生14歲時,武姜為段討要封地。莊公把京當作段的封地,所以段又稱京城大叔。
鄭大夫祭仲反對說:“京太大,不適合作為封邑。不僅不合法度,將來也會帶來麻煩。”
莊公說,這是武姜的意思,還是把京給了段。
段到京后,不滿足一邑,想要鄭國的西部和北部邊境也聽命于己。
鄭大夫公子呂來勸說莊公,要么讓位于段,要么阻止他。莊公說,不用管,段自取禍爾。
寤生當初想,如果段能好好治理封邑,我就不殺他。畢竟他是自己的親弟弟,也是母親的愛子。雖然母親偏愛于段,但母親也愛自己,自己也愛母親,不愿讓母親痛心。
然而,段愈發膨脹的欲望越來越不見容于一個諸侯了。天無二日,國無二君。段用了十來年的時間,將自己的勢力范圍擴大到小半個鄭國。
段時常會想起父親武公病重的時候,如果父親聽了母親的話,立自己為太子,那么自己也不會與母親分隔兩地,少有聚時。自己的能力也不比兄長差,小半個鄭國的人都愿聽命于我,若我殺死寤生,那我就是鄭國的君王。
公子呂又來勸鄭莊公對段動手了,但鄭莊公再次拒絕了。此時,寤生已不是剛即位時的稚兒了,他會運用手段,讓段再無來日。自己不能做先動手的一個,主動對兄弟操戈的話,定要背上罵名。
在魯隱公元年,即鄭莊公即位的第22年,寤生35歲,段32歲了。段認為自己已做好準備,能與武姜裏應外合,一舉拿下都城。但是,他忽略了寤生也在這漫長的22年中成長,寤生也做好了準備。寤生是鄭國的君主,他擁有太多的名義上的優勢了,他能得到更好的教育,更多的資源,更多的衷心。母親武姜對段的偏愛在權力的斗爭中實在太過弱小。段聯系西部和北部邊邑的事情,寤生知道;段修繕甲兵,與母合謀的事情,寤生也知道。段很早之前,或者說一開始就無勝算。寤生不想給他制邑,他就只能去京。就算不讓他去京也是可以的,只是母親想讓他去京罷了。在鄭莊公對段動手的時候,京就背叛了段,他只好跑去鄢,最后死掉了。他應該想想,京和西北二鄙為何愿意聽命于他,是因為莊公的默許,是因為他是鄭國國君的親弟弟,太后武姜的愛子。是莊公的縱容讓段變成了亂臣賊子。這樣的段,母親武姜還會喜歡嗎?
我也不在乎母親喜不喜歡我了,我要把她送到城潁去,此生不再相見了。
鄭、衛二國世有爭奪,段之子公孫滑逃到了衛國。衛桓公完攻打鄭國,占領了廩延。鄭人伐衛。
很快,鄭莊公后悔了。其實武姜是個不錯的母親,我們一起生活了30多年啊。如今,段已死了,我是她唯一的兒子了,出嫁從夫,父死從子,她總該向著我點了吧。況且,把生母置于國都之外,也實在不像話。既然穎考叔給了臺階,就把母親接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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