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夜色漸深，他在書桌前處理政務(wù)。
她提著裙擺嗒嗒嗒跑過來，蹲在他身側(cè)，拽拽他的衣袖。
他將筆放下，椅子推后些，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示意。
她旋身坐下，裙擺又輕又大，飛揚起來，他替她攏好。
直起腰時，她雙臂掛上他的脖子。
“陛下。”她嬌聲喚。
“嗯？”他低頭，與她鼻尖相抵。
她鼻頭輕皺，往后仰了一點點。
“我有正事兒嘛。”
他眼含笑意望著她。
她在這樣的目光裏一下有了無限的勇氣。
迎上他的目光，唇不自主微撅著，像撒嬌。
很正經(jīng)很嚴肅地，“是關(guān)于司將軍和……”
頓了下，說出那個名字，“司應(yīng)姝。”
他眼神不變，多了些鼓勵。
兮月：“其實下午司將軍說的時候，我已經(jīng)想到了，只是……只是……”
只是不忍心。
她竟不忍心。
垂眸，“只一種可能他可以帶走司應(yīng)姝，若司將軍愿意，他可以帶走她的骨灰。”
話音清脆落下，卻長久響在她心間。
一室寂靜。
她忍不住抬頭，卻見陛下滿眼的心疼憐惜。
“好，”他說，“司將軍走之前，我派人同他說。”
她又低下，眨眨眼睛，看見眼淚成滴落下，點點深了衣裙的色澤。
聲音帶著哭腔的啞，“陛下，你不覺得我狠心嗎？”
這樣的行為，也只比挫骨揚灰好上那么一丁點兒。
“月兒，”他手捧起她的臉，很輕柔地抹去淚。
她能清晰看到他眸中冷色，“若讓我說，我只會更狠。她會在詔獄裏一直活著，一直活著，日日酷刑，生不如死。”
“這般，月兒覺得我狠心嗎？”
兮月不假思索地搖搖頭。
眸光清澈，漸漸漸漸，帶上點點笑意。
腦袋埋進他懷裏，聲音悶悶地從他心上傳來，“這樣一看，我們好壞哦。”
他被她的說法逗笑了，“是啊，天生一對，合該比翼雙飛，永生永世。”
兮月紅了臉。
他抱著她，很緊很緊。
若無人那般待他們，他們又怎會這般待他人？
不過冤冤相報。
……
睡前，浴池。
他雙臂在水下，緊緊錮著她。
一點一點，不停親吻她汗?jié)竦陌l(fā)。
水珠不斷濺起，在臉頰、在眼睫、在她被吻得殷紅的唇。
與臉上濕漉漉的淚一同，淌過血色蒸騰、粉紅的肌膚，落入水中。
兮月不斷往下墜，又不斷起來。
他聲音喑啞、不穩(wěn)，夾雜著粗重的呼吸，“月兒，春闈結(jié)束許久了，殿試過后便是傳臚大典、狀元游街，過幾日，與我一同去，可好？”
兮月睜開濕濕的、空茫的眼，看見眼前他一張一合的唇，被誘惑地定住了神。
下一刻，懵懂地直直撞上去，緊貼著，不得章法地吮、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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