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秦一看就明白對方是什么意思,他走過去拿起卡看了看,問男孩之前把卡藏在了哪裏。男孩還在臉紅狀態,小聲說和身份證一起藏在了鞋裏,一路從月宮帶去診所,又帶回了方秦家。
但我洗過的,應該不臟。
容嘉飛眼睛亮亮的,“后來我換了你給我買的鞋就沒再往鞋墊下面藏了,我一直揣在口袋裏。”
是,方秦摸出來了,那張小卡片是溫熱的。
你不怕弄壞嗎?方秦邊說邊把銀行卡還了回去,囑咐他收好,不要東放西放最后再給弄丟了。我不收你房錢,安心當你的沙發客。
還是說你想睡我家的床?
方秦故意加了這一句,心裏的惡趣味得到了滿足。
容嘉飛連忙否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睡沙發。”
“分你一半也不是不可以。”方秦拉開紗簾給他看,那床是兩米寬的大床,鋪著深色系的床單,看起來倒是真的很寬敞。
“沙發挺好的。”男孩再次強調,“我就睡沙發。”
好吧。
方秦笑笑,轉身去柜子裏找了枕頭跟被子,隨后表示自己要去洗澡,對方要坐什么都請自便。
暖光臺燈照亮了床頭。
方秦睡得迷糊,半夢半醒間以為自家鬧鬼,被那像哭聲又像呻吟的響動弄得直接辭別了周公。這下他記起沙發上還有個撿回來的男孩,穿好拖鞋走出去叫了對方的名字。
“別開燈。”容嘉飛哀求道,“我只是有點......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方秦一下清醒了,快步走過去蹲在了沙發前,借著身后的那片光亮看了看男孩的臉,又伸手摸了摸男孩的額頭。
有汗,也有點發燙。
我給你量個體溫吧。
方秦替他掖了掖被子,你躺著別動,實在難受我就領你去醫院。
“我沒事。”容嘉飛難以啟齒,他沒辦法告訴好心的方醫生自己是雙性人,自然沒辦法跟對方解釋自己這周期紊亂的生理期癥狀——容嘉飛不會像正常女孩子那樣每個月都經歷流血和不適,但小腹會痛,而且欲望也更加強烈。
這會兒他暈暈乎乎地想明白了下午的事,原來是又到了不方便的時候,所以才會跟瘋了似的躲在休息室裏騎被子。
“嘴巴張開。”方秦把消過毒的口腔體溫計甩了甩,確認水銀柱甩到35c以下之后將水銀端放去了容嘉飛的舌下,“好了,輕輕閉上。”
容嘉飛怕他走,一直緊緊拉著他的手。
五分鐘后方秦取出體溫計度數,“體溫正常......”他頓了頓,“到底是哪裏不舒服?”
“肚子。”容嘉飛說,“我不該吃那杯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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