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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絳雪回到妖族大軍中的時候，系統提示了妖族領袖任務已經完成了。
看來，這個臥底也不算是白當的，系統那邊的主線任務都完成了誒，這下系統應該很高興吧。
“主上，都安排好了，您看您想去哪裏？”
簡熏將妖族大軍的進攻策略匯報給絳雪，絳雪點了點頭，簡熏和韓寧的安排很是妥當，把最難啃的道宗和長安居都交給了孔懂董的人，不僅能好好折騰一番道門，還能削弱一些孔懂董的勢力。
“就在這裏吧。”
此時此刻，絳雪正坐在長安城的高樓上，看著底下的火光和血色。
看了一小會，絳雪覺得有些無聊，她本來以為獲得父親的獎勵她會很開心的，但是好像也不過如此，妖尊的令牌已經在她的手裏了，她卻只覺得有些空虛。
是什么時候開始想要成為像父親一樣的妖族的呢？
或許是小時候，父母總是一次一次無視先生們對她的夸獎，卻在意每一次她的失誤時；
又或許是父親故意將孔懂董扶上了長老的位置，她一早就知道，這是父親對她的考驗罷了；
或者是更早更早的時候，從父親對她的原型太嬌小搖了搖頭說當妖尊可不能這么可愛時吧。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反正整個妖族，現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主上，有一個修士，一個人挑了孔長老的隊伍，上了道宗。”
“這有什么，一個修士而已，殺了便是。”
簡熏來報告的時候，絳雪還在百無聊賴地把玩著妖族圣物海棠晚，這是一對龍鳳玉，她已經修覆完成了，只不過裏面妖氣太盛了，她暫時也沒打算要打開妖界。
“是，是棠墨。”
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的時候，絳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下，她怎么回來了，還一個人去挑戰孔懂董的大軍，簡直是不要命。
絳雪直起了美人榻上的身子，但過了一小會兒，她擺了擺手，讓簡熏下去了。
棠墨返回道宗，是為了蕭微，又不是為了她，她操心個什么勁兒呢。
“傻，都一樣傻。”
片刻后，飄蕩在道宗上空的絳雪看著道宗那條入門的石階上，棠墨一人一劍，誰擋殺誰的樣子，嘆了嘆氣，也不知道是在說輕易相信自己的蕭微傻，還是說這個明明被趕出山門卻要回來救人的棠墨傻，亦或者是說非要過來找不痛快的自己傻。
“跟我走，蕭微便可活。”
絳雪悠悠地飄蕩到了棠墨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棠墨，手裏是當初從棠墨那裏拿來的項圈。
“呸。妖女，我殺了你。”
此時的棠墨，雖然是一身黑衣，但是絳雪看的出來，這一身的衣服都已經被血跡給浸透了，以一人之力對抗妖族大軍，再強的修士也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棠墨現在應該是強弩之末了吧。棠墨忽覺喉間一陣腥甜，朝著邊上唾了一口血沫子，一身傲骨立在石階上。
好生沒有意思。
棠墨都要死了，就算是將道門都殺干凈了又有什么意思。
忽然之間，絳雪做了一個決定，她想，能死在一處，想來也是極好的。
“主上，你瘋了。”
“早就瘋了呢。”
就在孔懂董很鐵不成鋼的目光中，絳雪緩緩地落在了棠墨的面前，沒有釋放一絲一毫地妖力，就這么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一樣。
棠墨被絳雪騙了很多次，自然不會覺得這個時候要手下留情，于是，她一劍貫穿了絳雪的胸膛。
絳雪倒在棠墨懷裏的時候，竟然笑了，絳雪并不重，但是此時，棠墨自己已經沒有力氣站住了，于是，她跪倒在了地上，懷裏是無力推開的絳雪。
“棠墨，你說，咱們這樣算不算是生死與共了呢。”
絳雪的目光漸漸渙散，她并沒有辦法聚焦在棠墨身上，只是直直地看著遠方，她的眼前是十年前的那一場大雪，耳畔是小棠墨那奶呼呼的聲音。
其實，絳雪自己也沒想象到，活了這么多年，她死的時候想到的竟然不是父尊不是母后，而是那年大雪中的那個小奶娃娃。
“你真是個瘋子。”
看著絳雪的眼睛沒有了光彩，棠墨的心裏忽然也有那么一點點難受。
絳雪的死讓孔懂董不再戀戰，妖族群龍無首，正是他穩固自己的實力的時候，他在這裏已經消耗了太多力量了。
所以，倒是沒有一個妖來阻攔棠墨和絳雪的這場同赴死。
但是，就在棠墨快要不行了的時候，蕭微出現了。
“師兄……”
“你殺了雪兒！”
“師兄，她是妖！”
“那又怎么樣，雪兒那么單純，她害了誰？”
棠墨哽住了，她好像是第一次認識她的這個師兄，原來她的師兄也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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