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威裴
天色漸漸暗沈，米安和海耶尼他們和戈爾溫依次道別，前者在離開的時候還擔(dān)心地看了看戈爾溫的肩膀，戈爾溫笑著和他擺擺手。
走廊上只留下戈爾溫。
鏡子穿好衣服從練習(xí)室裏走出來，他臉上沒什么表情，戈爾溫以為他還在為做模特的事情鬧別扭。
“嘿?！备隊枩丨h(huán)著鏡子的肩膀?qū)⑺约?，“別生氣了，明天回巴頓請你吃披薩，你想吃什么口味的都行?！?
鏡子停下來，掛在他身上的戈爾溫也被迫跟著停下。
“為什么不躲開？”
鏡子的語氣過于生硬，以至于戈爾溫沒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
“什么？”
“我問你被打?yàn)槭裁床欢汩_？”鏡子的神情在走廊燈光下顯得扭曲。
“我，他是我大學(xué)老師，我們，我們之前認(rèn)識?！备隊枩匾膊恢雷约簽槭裁赐蝗唤Y(jié)巴起來，可能是因?yàn)檠矍暗溺R子太過于陌生了。
“你身上也有籠子嗎？”鏡子問。
“什么？”鏡子說的話讓戈爾溫有些摸不著頭腦。
鏡子卻向洩了氣一樣，“沒什么?！?
又是這樣，為什么每次都是這樣。
鏡子握緊的手又松開，手心留下深淺的指痕。
兩人無聲的走了一路。
路過加州的小吃街，戈爾溫看見有個扎兩個麻花辮的小女孩在賣穿在棍子上的云朵。
小女孩告訴他這叫棉花糖。
戈爾溫有些新奇，他掏出錢包買了一朵，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轉(zhuǎn)身追上了在前面等他的鏡子。
“給你。”戈爾溫把棉花糖遞給鏡子：“猜猜是什么？”
戈爾溫是故意的，他第一次見，更別說是鏡子了，他其實(shí)后半句想說：“不生氣了就告訴你?！?
“棉花糖？”鏡子沒讓他如意。
“你知道？”戈爾溫震驚。
“看別的小孩吃過?！辩R子嘗了一口，臉上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看著戈爾溫探究的眼神，鏡子將剩下的棉花糖餵給他，棉花糖入口即化，帶著草莓味的甜。
到咖啡店的時候，威裴已經(jīng)在等他們了。
戈爾溫?fù)]手叫來服務(wù)員：“要兩杯意式濃縮?！比缓笏戳搜坨R子，鏡子思考片刻，選了外表最好看的那一杯，戈爾溫在心裏笑他的小孩子心性。
“再拿一杯泡泡牛乳抹茶?！?
咖啡店裏人很少，威裴也只是沈默，和學(xué)校裏的暴躁老頭判若倆人。
威裴其實(shí)很想問問戈爾溫從學(xué)校離開的這幾年過的怎么樣，但戈爾溫旁邊那個白皮膚男人的眼神讓他遲遲開不了口。
男人生的高大，眼神很有壓迫感，威裴從他灰色無機(jī)質(zhì)的眼睛裏清楚地看見了自己的樣子。
他一直盯著自己。
什么時候結(jié)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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