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一早,物業的電話叫醒了盧赫。
“盧先生啊,之前你家里失竊的事情,有進展了。有空的話,來咱們服務中心我們跟您匯報一下啊。”
“啊,好。一會兒就去。”
盧赫撂下手機,打了一串飽嗝。海晝天的瓜太大,他到現在都還沒能消化得了,天天打著咯睡,打著咯起。
他睡眼惺忪地穿戴整齊走到院子里,鼻子條件反射般地抽動了一下。
泥土味,沒下雨卻有泥土味。完了,莫非是001.。。。
他快步跑到院角那個陰暗的角落,拖鞋啪啪地抽著地面,把院墻外樹上正叫得歡的麻雀嚇得一哄而散。
菜菜果然蹲在那里,手里正拿著一個小木牌往土里插,木牌上面寫著樹莓。盧赫見狀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一步一步蹭了過去。
“盧哥你怎么起這么早?”菜菜轉過頭來看他,笑臉明媚。
盧赫一臉苦笑,“挺好,終于不哭了。這次該換我哭了,尸體呢?”
“土里呢啊,這下面不都是嘛。怎么,你還要扒開土看看它們的尸骨嗎?入土為安唉,別打攪他們了。”菜菜邊說邊不以為然地把小木拍擺正,又往旁邊添了幾鏟土壓實。
“是,是,別的可以入土為安,001不行,得找到死因再埋。”盧赫的手正纂著自己左胸前的衣服,越纂越緊。
“知道了,大眼仔要是出事了,就先凍冰箱里讓它等著你。”菜菜說完拍拍手,站起身,仰頭看著盧赫,“告訴你個好消息,大眼仔產蛋了,一枚,很小。”
盧赫在菜菜亮晶晶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嘴巴微張,眉尖向上抬著,額頭上蹙起一團抬頭紋,活像一只被拖鞋抽懵了的哈巴狗。
“001沒死?001沒死?那樹莓是哪個?樹莓不是001嗎?”他的嘴角已經在1秒鐘內迅速咧到了腦門頂。
“你干嘛要咒大眼仔。樹莓是最早買的那批睫角守宮里,剛到家就應激死掉的那只,它跟大眼仔是一個品系的。昨天風大,牌子被吹倒了。”菜菜說完又蹲了回去,對著那片泥土說:“你們真可憐啊,因為不能給你們主人掙錢,只要一死掉,就跟這空氣里的塵埃一樣微不足道。”
“嗐,瞧你說的,好像我多冷血似的。不過有一點在理,它們就是塵埃。其實不光它們,連我們也都是塵埃。任何生命都只不過是宇宙中的一粒塵埃而已。”
菜菜沒有接話,只是托腮嘆了口氣。
“好了好了,咱別討論這么高深的問題了。蛋揀出來了嗎?”
“揀出來了,在蛭石[1]里。溫度28,濕度85%。”
“不錯!我先出去辦點兒事,回來再看它。”
“你去哪兒啊?”
“物業。金哥有線索了。”
三盛國際業主服務中心。一面紅色大錦旗掛在墻面中央,與周邊素色的北歐風格裝修顯得格格不入。錦旗上面寫著:情系業主,服務周到。
盧赫百無聊賴地靠坐在等候區的沙發上,對著手中一次性杯里的茶水吹氣。
不一會兒,會議室的門開了,一個中年男人滿臉堆笑地送走了一行穿著正式神情嚴肅的人后,又滿臉堆笑地走到盧赫的面前,“盧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請進會議室談吧。”
盧赫咽下一口茶水,調侃道:“盛經理,今天挺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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