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邦媛朝于可遠望了一眼,“咱們家在濟南府有些生意,大娘分了些給我,剛好搭俞大人的馬車,我準備去看看。”
“啊……”暖英故意拉長了調子,似笑非笑道,“懂,我都懂!小姐放心就是!”
高邦媛臉立刻就紅了。俞白一雙眼睛不斷在高邦媛和于可遠身上掃,把于可遠看得都不好意思了。“咳咳,大人,若沒別的吩咐,我們這就出發吧。”
俞白依舊是冷冷的,點頭道:“嗯,要準備兩輛馬車嗎?”
“不用……”“要!”
于可遠和高邦媛異口同聲道。俞白終于笑了,“這個時候不好找馬車,你倆將就一下吧。”
于可遠悄悄遞給俞白一個感謝的眼神,“也是,邦媛,咱倆就將就一下?”
高邦媛嘴角抽了抽,“行。”
……在騎兵的護送下,一艘駛往濟南府的馬車,從東阿縣開動了。“你是怎樣破題的?”
坐在于可遠對面,高邦媛有些好奇,問道。于可遠:“圣人于心之有主者,而決其心德之能全焉。”
“唔,開篇就言明心學主旨,立意巧妙,你是早想好要投其所好了?接下來呢?”
于可遠便將所作的八股文通篇默背了下來。高邦媛兩眼笑著,目光中卻隱隱地顯露出一個女人對男人才華的仰慕。“怪不得你會這樣自信,這篇八股文,并不比當初你在私塾所作的稍差,同樣堪稱表率了。過幾日縣試放榜,你恐怕又要出名。”
“無奈啊,我也知道韜光養晦的道理,但現在,裕王,王老爺子還有胡部堂都為我作保,這次縣考,不單單是為我自己,他們的面子也要維系,無論如何,這個第一我都要爭。”
頓了一會,于可遠問道:“濟南府的生意,你一個人,會不會太勉強?”
“你知道我去濟南府是為了什么。”
高邦媛嗔怒了一聲。“咳咳,這我當然是明白的。但你家的生意同樣重要,好不容易拿捏住東苑的把柄,生意還是早些握在自己手里好些,一來太遲,難免東苑在這些生意上做手腳,二來,這次我到濟南府作證,是攜勢而來,若有為難,你可搬出我的名頭。”
高邦媛沉吟了一會,“若有需要,我不會與你客氣的。”
馬隊就這樣跑著,于可遠和高邦媛也好長一段路程一任顛簸神在身外,一個想著前程,一個想著婚事,相顧無言,忽然感覺到車慢了下來,鼓進來的冷風也沒了。定神一看,原來是一處驛站到了。“能歇歇了。”
于可遠笑道。但前駕的四個騎兵剛走進驛站大門,便都停在了那里。這是個縣驛,并不大,里面已經散落了二十余匹馬,一些官兵正在給那些喂水添料,里面也就沒了空地,趙云安的親兵隊便擠不進來了。“什么情況?”
俞白翻身下馬,大聲喝問。喂馬的官兵們也沒搭話,依舊自顧自地喂馬。“管事的人呢?”
一個穿著棉服的中年男人賠著笑,一路小跑過來,望著俞白那身官服,腰更彎了,笑聲也更親人了,“見過大人。”
“我們從東阿來,去濟南府辦差,怎么沒人接站?”
那驛卒一臉疾苦,雖笑著,卻忐忑難安,“大人您都瞧見了,前撥的馬,我們已經沒料喂了,連口糧都拿來喂馬了,還填不飽巡撫大人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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