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雷雨夜的事過去了多日，紫宸殿內所有人心照不宣，全當無事發生過。
只有喬曦在一切塵埃落定后，悄悄找到了晏清。
“你告訴我，陛下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會害怕雷雨夜？”
喬曦把晏清拖到小角落裏質問。
晏清作揖賠笑：“喬公子，奴才感激您上回出手相助，日后必會報答。但事情既然過去了，咱們就別刨根問底了吧？”
“說。”喬曦兇兇的，“否則我下次不幫你們了。”
“哎喲，我的祖宗餵！”
晏清無奈，跺腳嘆氣。
油滑的大太監覷了一眼喬曦的神色，知道他今日不問出什么肯定是不會罷休了。
晏清沒了辦法：“小祖宗，奴才接下來要說的，可是這宮中不可提及的秘密，先帝明令宮中不許再提那個名字，你可不要害了奴才。”
“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
喬曦拍胸脯保證。
晏清咽了口水，四下看看，心虛至極的模樣。
“那奴才就說了……”
“是陛下的生母，確切地說，生父。他和喬公子你是一類人，都是男子懷胎……懂嗎？”
喬曦楞住。
原來生下賀照的那個人，是男子。
怪不得賀照并不奇怪自己聲稱懷胎……
“那個人。”晏清頓了頓，“……他死的時候，就是和那天一樣的雷雨夜，陛下是親眼看著的。”
喬曦脫口就問：“他不是尋常去世對嗎？”
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是紫宸殿的宮人們在上晚膳。
“哎喲，快小聲點吧！”
晏清被嚇了一跳，去捂住喬曦的嘴，更加壓低了聲音，說：“對的，那人是被害死的。”
喬曦被捂住嘴，發出“唔唔”聲。
晏清念叨著：“平時瞧著公子你呆呆木木，怎么今日這般聰明，快別提這事兒了，你聽過，就忘了吧。”
被松開嘴巴后，喬曦點點頭答應。
說完話，兩人就此分開。
喬曦回到金瑞閣，看見煙月，問她：“今晚吃什么啊，好餓。”
他的聲音傳進屋內。
賀照不知何時已經提早來到了金瑞閣，他手中拿著一迭子宣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喬曦的家庭作業。
聽見外面喬曦回來了，賀照放下紙張，重新用鎮紙壓好，從書房走出去。
安和守在書房外面，看見賀照出來，當即跪下行禮。
賀照隨口囑咐他：“別和他說。”
安和背上生出冷汗，應了下來。
等到賀照走出去，喬曦已經坐在了餐桌旁，筷子夾著一塊肉，正要往嘴裏送。
看見賀照從屋裏面出來，喬曦只好放下筷子，抱怨道：“陛下原來早到了，都不出聲……”
賀照笑著：“不必行禮了，你既然餓了就吃吧。從前也沒見你多在意禮節。”
喬曦原本就沒打算行禮。
自從上回雷雨夜后，賀照在喬曦眼中的形象就發生了一些變化。
這位在外威嚴不可侵犯的帝王，其實內心隱藏著一道深入骨髓的傷口，只能在無人時分獨自舔舐。
而自己碰巧成為了那個能接近他、能分享他秘密的人。
這讓喬曦從心中感到自己與賀照的距離變得更近了。
再加上今日聽了晏清講的往事，此時此刻喬曦眼中的賀照，早已不是冷峻的帝王，而是一個缺愛的小可憐。
若是按照穿越之前的年紀來算，自己還比賀照大幾歲呢。
喬曦鼻頭一酸，跑過去抱住了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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