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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Hell And Hell（1 / 3）

男子的視野被封閉在黑暗里。

血淋淋的耳朵，聽見了別人哭喊的尖叫，以及怪獸興奮的咆哮

人們的慘叫層層重疊,來自四面八方，不絕于耳。

男子悲慘地拖著上半身，遠(yuǎn)離怨氣沖天的地獄哀嚎。

男子的兩眼都被弄瞎了。

緊閉的眼瞼中流下帶血的淚水，男子在永無止境的黑暗深處不斷徘徊。

腰部以下的下半身也早已被扯斷。

他就像個(gè)死者，忘了人類該有的模樣，只用兩條手臂在地上爬。

全身殘缺不全，口中漏出呻吟，意識(shí)混濁。

身體好燙。

喉嚨干得發(fā)痛。

牙關(guān)也咬不緊。

每次往前爬，身體就遺落掉某些不能失去的東西。

男子名符其實(shí)地化為活死人，不知何處才能安身，只是往地下城的黑暗深淵不斷前進(jìn)。

難以置信的痛苦有如巨大漩渦，讓男子失去了理智。

要是一般人的話早已在這地獄里氣絕身亡，然而刻在背上的「神的恩惠（pharna）」卻不肯讓他解脫。

神的哄笑化為幻聽，傳進(jìn)耳朵深處。天神彷佛把慘敗的男子當(dāng)成笑話，高高在上地指著他開懷大笑，就算這只是沒有出口的迷宮（地下城）讓他看見的幻夢，也是惡劣至極的詛咒。

盈眶而出的血淚流露著憤恨，男子仍然想活命。

他憎恨自己以外的一切，并且對(duì)得不到救贖感到絕望。

最后，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徘徊的男子，終于用盡了力氣。

他停止了動(dòng)作，任由鮮血汩汩流出，身子沉入血紅水池。

這里沒有人的氣息，也沒有怪獸的呼吸。

在彷佛與世隔離的迷宮一隅，男子的軀體漸漸發(fā)冷——忽然，「嘶」的一聲。

有什么東西葡匐著，爬到了斷氣的男子身邊。

從迷宮深處，伸出一條長長的觸手。

觸手前端，有一塊色彩斑斕的耀眼物體。

宛如引誘男子進(jìn)入黑暗的另一頭，觸手滑溜地爬行著，纏住男子的尸體，將他翻了過來。

色彩斑斕的光輝，埋進(jìn)了眼瞼緊閉、只剩上半身的軀體。

下個(gè)瞬間，男子的眼瞼霍地睜開，失去視力的雙瞳現(xiàn)出了黃綠虹膜。

野獸般的咆哮轟震四周。

■

蕾菲亞一顆心顫抖著，注視著黃綠眼瞳欣喜地扭曲的奧力瓦司。

光輝刺眼、色彩斑斕的「魔石」，以及與眼睛顏色同樣呈現(xiàn)黃綠色的下半身，都證明了此人已不再是人族。

困感與目眩讓蕾菲亞弄不清自己站在哪里。

然后是劇烈的惡心感。

眼前呈現(xiàn)人形的某種東西，讓身為精靈的蕾菲亞感受到強(qiáng)烈的恐懼——排斥感與「丑惡」。

「這究競是在開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