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往盆里夾魚片的知青們都停了下來,面面相覷。
倒不是信了梁菲意有所指的話,認為程徽月是在濫用父母的血汗錢,就是覺得程徽月對他們大方是一回事,他們自己的心態也得擺正。
畢竟這年頭買肉買米很貴,錢都不經用,他們這么不客氣地占程徽月的便宜,又沒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回報,好像是有點過分了。
梁菲看他們臉色各異,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不由得抬了抬下巴,“哼,我勸你們還是別碰她做的東西,她一個下鄉知青,哪兒來的那么多錢天天買肉買魚?
誰知道那錢是不是她爹媽賣血賣命掙來的,也就是她自私自利,居然用得心安理得!”
程徽月神情莫測地看著她,沒說話。
她還以為梁菲消停了幾天,已經把注意力都放到陳俊元身上了呢,沒想到這么快又開始作妖了。
只不過她記得自己好像沒跟她說過家里的具體情況,她為什么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程徽月,你不說話是心虛了?”梁菲見她閉口不言,更來勁了。
“...也是,自己爹媽在家里吃咸菜啃窩頭,當女兒的卻拿著她們半生積蓄下鄉揮霍,大魚大肉,要還是個人自然會心虛!”
她語氣尖酸地譏諷著:“不過虧你還是讀過書的,竟然連孝順兩個字都不懂,打腫臉充胖子,愛慕虛榮,就為了別人吹捧你大方嗎?跟你這種住在同一間屋子,簡直有辱我的人格!”
梁菲越說越激動,臉頰都浮起兩片桃紅,神色間是隱隱的興奮。
好不容易讓她捏到了鄉巴佬的把柄,她終于能當著所有人的面揭露她真面目!
這下子,他們一定對她很失望吧?
哼,也只有她火眼金睛,沒有受到她口蜜腹劍的腐蝕,一眼就看破了鄉巴佬虛偽的本質!
桌上的眾人聽完齊齊看向程徽月,有疑惑,但不是質疑。
程知青跟他們相處大半個月,為人大方客氣,溫和有禮,也很有主見和底線,他們不太相信她會是梁菲口中說的那種人。
倒是梁菲,剛下鄉就暴露出大小姐脾氣,嫌這嫌那,一天換兩套衣服,臟了的也不洗,堆在那好幾天,沒衣服穿了才用兩毛錢讓村里的嬸子給她洗。
要說大手大腳花父母的錢,梁菲自己不也是這樣嗎?
沈亞蘭嘲諷道:“梁菲你好意思說別人,你身上有哪一件東西不是你爸賺的錢買的?程徽月做衣服好看大家有目共睹,賺錢輕輕松松,只是你不知道罷了,又不是什么事都要跟你報備!”
“對啊,梁知青,你說話有點太傷人了,程知青自己能賺錢的,而且就算花她父母的錢你也管不著吧?”
“梁知青,你跟程知青又不是一個地兒的,你對人家里的情況又不清楚,憑啥上來就說她不是啊?”
“都是住同一個屋檐下的知青,你就放過程知青吧,她又沒惹你,干啥老是跟她過不去...”
沈亞蘭一開頭,不少知青都出聲幫著程徽月說話。
在他們看來,給他們分享吃食,用很便宜的錢幫她們改衣服,上工干活效率又高的程知青可信度比梁菲這個只會抱怨的嬌小姐要高多了。
不可能因為她一兩句話就推翻程徽月一直以來在他們心中立好的正面形象。
牧江說話則更是直接:“你自己小氣就算了,還管別人怎么花錢,說得冠冕堂皇,不就是嫉妒程知青嗎?”
梁菲都快氣炸了,這群人到底什么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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