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工。”
“我現在就在住院部，你要是不讓我見他一面，我今天就不走了，就算他不想見我，我也要聽他親口跟我說，他的嘴也病了嗎非要你來傳話？”
“你們倆一個比一個兇，都想把我往死裏整是吧？”
長久的沈默，趙滔以為她掛斷了，“那個，文工？”
“他還在怪我選了那幅畫是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又不知情，他怎么能怪你？”
“那到底為什么不想見我？你放心我見了他也不會刺激到他，他在紐約的事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想知道了，我什么都不問。如果他真的不方便，就算不見也可以，但總得讓我聽一聽他的聲音吧，哪怕一句話也行，我真的很想他，我擔心他……我還……”
趙滔聽著文伊白的哽咽，既內疚又難過，他真是再也不想夾在他們兩人中間了，他想不到還有什么比這更難做的工作，簡直進退兩難，裏外不是人。
“文工，他現在可能真的不適合見人，不是一般的消沈悲觀，他認為他好不了了，醫生都沒給他判死刑，他自己先把自己給判了。他死撐著不聯系你也是因為不想拖垮你，想逼你主動離開他。其實你發給他的微信他半夜開了手機都看了，我懷疑他就是靠你每天發的那些微信熬過了前面最嚴重的那幾天。我是不同意他要逼你分手的想法的，因為……因為我覺得你就是趙澍的太陽，這次我還指望你把他從深淵裏拉出來呢?！?
文伊白聽的心痛無比，只能不停用拳頭砸向胸口來緩解那種悶痛感，眼淚也完全失控。
“文工你等我五分鐘，五分鐘以后你打他的手機?！?
文伊白掛了電話，擦干眼淚振作起精神，開始盯著手機看時間。
趙滔進了病房就去翻趙澍的枕頭，趁趙澍沒反應過來搶先翻出了手機，趙澍去他手裏奪，趙滔敏捷地躲到門口，同時按了開機鍵。
“我跟你說趙澍我命裏就沒有撒謊基因，反正這個謊我是再也編不下去了，她現在就在樓下，你等著接她的電話吧。這是我給你爭取到的最大福利，反正你現在這副樣子她看了也不好受，我就不逼你見她了。她容易嗎？又不是她的錯，本來就夠委屈的了，又被你晾了這十多天?！?
“我沒有怪她的意思……”
“打住，怪沒怪她你親口跟她說?！?
趙滔調出文伊白的電話，出于一種愧疚心理，他看著那個號碼真想替趙澍先撥過去，“我讓她五分鐘之內打過來，你接不接？”
“你別逼我！”
“求你了，你接吧，你不知道文工多可憐……”
“閉嘴，你給我出去……”趙澍低吼道。
手機鈴聲淹沒了他的聲音，文伊白的電話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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