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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證據(jù)（1 / 3）

一老一少的談話很簡短，還沒有吃一碗面的時間長。

爭吵了幾句，鬧得不歡而散。這是世間太尋常的事情了。而當(dāng)這一切發(fā)生在秋家，爭吵的對象還是朝堂上的元老，曾經(jīng)的太傅大人，這事情似乎又不是那么尋常了。

仆人收拾著碗筷，心里納悶著，平日向來和氣的老太爺今日怎么動了這么大的火？又是太子殿下調(diào)皮了不成？京都人都知道當(dāng)今陛下將太子交由秋勁風(fēng)教導(dǎo)，身為帝師，生氣大多也是因為那位太子殿下。

秋安燃起了香薰，點著的是沉香木，安神舒睡之功效。他將火折子收好，放在衣袖里頭，然后站在秋勁風(fēng)的身側(cè)。他知道接下來老太爺一定是有話想要和他說。

“這小子名聲是臭了點，膽子卻比誰都大。”

從秋勁風(fēng)的語氣中，聽不出這話是在夸，還是在罵。

秋安不應(yīng)聲，嘴角一扯，不置可否地迎合著秋勁風(fēng)。他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少年出門時還在罵罵咧咧的身影。

“秋安，你覺得他怎么樣？”秋勁風(fēng)問道。

秋安也像是在等著秋勁風(fēng)的這個問題，早早準(zhǔn)備好了答案。“虞少爺，是個不錯的孩子。”

真是個可有可無的回答。

秋勁風(fēng)一瞪眼，顯然是對秋安的回答不滿意，見著笑著躬身的秋安，他又有些無奈。

“白家那個小子來時，你說了句中看中用。你也見過燕青衣，溫和謙遜，這孩子倒是表里如一。京都里也唯有這兩個后輩可以撐起一片天地。若是入朝，也將會是將來朝堂上的執(zhí)牛耳者。怎么唯獨虞知僅僅只是不錯而已？”

秋安很和氣，只要有所問，必定有所答。“甲榜上的白玉和燕青衣都是極好的孩子。虞少爺......”秋安想了想，實在難以給虞知找到什么婉轉(zhuǎn)的詞匯，只好說道：“像您說的那樣，名聲太臭。”

秋勁風(fēng)哈哈大笑，然后略有惆悵地說道：“李夫子有這么個侄子，心里的擔(dān)憂應(yīng)該會少些。”

秋安不明白秋勁風(fēng)的話，今晚這位老太爺說了很多胡話，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得懂。

“北邊的那些人最近安分嗎？”秋勁風(fēng)突然說起了正事。“最近若若懈怠了，你要幫著她。這丫頭總是不讓人省心。”

秋安欠身稱是，“除了那個日日上門想要娶小姐的蒙思，其他人在京都里也就是囂張了些，和一些看不過的公子哥發(fā)生了爭執(zhí)。那位郡主最安分，從未踏出紫竹別院半步。”

秋勁風(fēng)聞言，重新躺回躺椅上，看著正旺的爐火，想起了虞知的最后一句話。

“晚輩不求平步青云，愿守著問道之恥的名頭安然度日，所以在您面前就隨意些了。”

這無賴話倒是讓能夠舌戰(zhàn)群儒的秋勁風(fēng)難以回應(yīng)。

如果一個人無欲無求，那么有何懼哉？

虞知躺在床上，枕著腦袋。他總覺得秋勁風(fēng)的話有秘密，就像秋安不肯說出口的秘密那樣。

娘親。

虞知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這個詞。秋若若幫他找尋了很久，如果活著以秋家的實力不該一點音訊都沒有。虞知不抱希望，但也害怕放棄這個希望。他怕讓秋若若停下來，那么連最后一絲希望也都沒有了。

桌案上，燭臺下壓著一張信紙，上面有問道書院的印記，顯然是從問道書院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