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亂的厲害
當晚,謝燕庭又來了一趟別院。
他今天一整日都在琢磨江念卿為何突然不高興,盯著那柄玉如意幾乎要將它看穿了,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
于是,他只得拎著那些玩意兒再去找她。
彼時江念卿正在看醫書,小杏坐在榻邊搗藥,主仆倆倒是很和諧。
見到謝燕庭來,還提著那些東西,江念卿又想起這人曾給親手給沈夢嫻雕刻玉如意,心中又有些氣悶。
但想到自己寄人籬下,他也是一番好意,便也沒有朝他冷臉,打發了小杏去端藥。
“念卿,我來看看你……聽說你喜歡吃栗子糕,我在京中買了些。”
他從懷中掏出一包點心遞到江念卿面前,帶著些討好的意味。
江念卿見他一手包袱一手點心的,頗有些滑稽,忍不住揚起點笑,“好吃嗎?”
“這是從京中最好的糕點鋪買的,不知道與你愛吃的味道像不像,若是你不喜歡,我再換一家。”
江念卿拈了一塊吃,味道清甜,雖不似老傅做的那般爽口,口感卻也是上乘了。
“味道不錯,謝世子費心了。”
謝燕庭聞言松了口氣,順勢在床榻邊坐下,將那一大袋子提溜起來,小心翼翼問她。
“念卿,你不喜歡玉如意,這裏還有些別的玩意,你要不要再看看?”
他語氣溫和,似哄人一般。
江念卿楞了楞,這還是往日那個輕狂不可一世的紈绔子嗎?
還是說,他在哄旁的女子時也都是這般?
她越想越覺得酸澀,方才因糕點好轉了些心情又低落起來,悶悶道:“謝世子,你不用對我這般。”
“這不算多好,我不過是想博你一樂罷了,只是不知道你為何不高興了?”
謝燕庭很認真在問,外人眼中他雖流連煙花之地多年,可也只是聽個曲喝杯酒,對于如何哄女子,也是一點經驗都沒有。
江念卿見他態度如此好,倒顯得自己不近人情了,想了想,問道:“謝世子,你總是喜歡花銀錢博人一樂嗎?從前對沈姑娘……”
謝燕庭立即解釋道:“我對沈夢嫻并無任何感情,我給她花錢不過是做戲給別人看,并不是為了她……”
“這樣啊,那親手雕刻的玉如意也是做戲嗎?”江念卿又拈了塊栗子糕,盡量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輕松不在意。
“什么雕刻的玉如意?”謝燕庭皺眉,“我何時給她雕刻過玉如意了,送她的所有賀禮都是若薇挑的,我不過問這些事。”
看著江念卿吃驚的神情,他終于恍然大悟,想通了其中關竅。
原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曾經雕刻了玉如意送給沈夢嫻,所以昨日才會不高興。
想必是從前若薇給她挑過玉如意,而后有人特意說是他親手雕刻,以坐實他謝燕庭真的愛慕沈夢嫻。
也許是趙盈,也可能是沈夢嫻。
“念卿,這你從哪聽來的?都是無稽之談。”
“沒什么,我就隨便聽聽。”江念卿沒想到竟然是個誤會,心中羞愧,一時有些不敢看謝燕庭。
“念卿,那這玉如意……你還要嗎?”謝燕庭將那東西拿出來,又遞給她。
江念卿握著玉如意,有些不自然道:“謝世子,是我小人之心了。”
“沒有,我很高興。”謝燕庭嘴角壓不住笑意。
難得見到江念卿為自己吃醋,他心裏別提多高興。
也許江念卿心裏,他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這樣就很好。
小杏端著湯藥進來,江念卿看到這藥便蹙眉,下意識往榻裏躲了躲。
這藥實在苦,每次喝藥都要她半條命。
“小姐,別躲了,再躲也是要喝完這一碗的。”小杏端著藥走過來,還冒著熱氣,苦味也蔓延開來。
“我來餵吧。”謝燕庭伸手要去接藥碗,小杏立即看向江念卿,面帶驚疑。
“不用了,我、我自己來。”江念卿想起他餵自己喝粥那一次,又覺得臉紅心跳地驚人。
她匆忙從小杏手裏端過碗,悶頭喝了個干凈,苦的她險些嘔出來,小杏眼疾手快端來茶水,她喝完一整杯才好些。
謝燕庭看她苦得臉都皺起來,用帕子給她擦了擦最近,道:“這藥這么苦,何必喝的這么急。”
他慢條斯理將帕子迭好,收入袖中。
江念卿輕輕撫了撫唇角,覺得指尖觸感溫熱,一時失神。
心好似也滾燙起來。
自從江念卿決定留住在莊子裏后,謝燕庭每日都來看望,有時候謝若薇也跟著來,同她說些京中新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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