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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抖挨死與抖挨姆（2 / 3）

何止言似乎還有話想說，但楚松落看了一眼將亮的天色，已不欲多言。

“裴溫該醒了，我走了?！?

洛京的雪斷斷續(xù)續(xù)，但也是極大的了。但楚地的雪卻連綿不絕，已將近十天不曾晴過了。

何止言見到了楚松落所收囊的力量，拜師陸機(jī)學(xué)習(xí)，終于算是楚松落的助力了。裴溫卻過得不太好——不是楚松落對他不好，只是裴溫越來越少見到他，也受到了近乎異常的溫柔對待。最初的幾日，他還能在天將將擦亮的時候看到撐傘趕回來的楚松落，后來他卻失去了規(guī)律，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夜半回來，給他一個帶著雪夜風(fēng)寒的吻，然后匆匆離去。

裴溫只是不愿應(yīng)付起一整個家族的繁重，所以才做紈绔樣子，卻并不是真的愚笨。他早已隱隱有預(yù)感楚松落要做什么，如今他愈發(fā)肯定自己的判斷，卻只能不知如何是好。

——他愧疚于自己的家族困楚松落為質(zhì)子，甚至“謀殺”了他，卻也知道楚松落復(fù)歸王位之后裴家必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他是嫡脈的長子。

裴溫心亂如麻，每每要爛醉如泥才能陷入沉睡。

楚松落與他不同，自小就遇到家國之變，想來他們一起度過的童年時光，也只有自己覺得是天真無邪的，在于他恐怕也是權(quán)謀計策。青葵又奉酒過來，看看他的臉色，又把勸言都咽回去，不聲不響退出去屋子。

今日洛京難得放晴，裴溫卻一把懶散骨頭，也不愿出門。他從下人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里隱約聽說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為數(shù)不少的凍死的難民，朝廷卻吝于開倉放救濟(jì)糧，各地百姓生活苛酷，第一例動亂已經(jīng)起了，雖然很快就被平息了，但還是流言四起，鬧得人心惶惶。

裴溫又飲了一盞酒，感覺到眼皮開始沉重——這是個好兆頭，意味著他終于能停止無謂的胡思亂想了。但就在此時，有誰按住了他舉杯的手。

“楚松落?！迸釡?zé)o謂地笑了一下，“怎么，你不再裝‘木三’了嗎？”

楚松落說：“你喝醉了?！彼f著，就俯身下來要抱起裴溫，卻被他一把揮開手。裴溫死死盯住他的眼睛，冷笑道：“終于不玩兒那些把戲，來這一套了？莫非是下決心要?dú)⒘宋?，先讓我嘗點(diǎn)甜頭么？楚松落，我還沒那么傻?！?

楚松落伸手遮住他的視線：“別這樣看我，裴溫。無論如何，我不會對你不利的?！?

他掌心傳來濕熱的感覺，裴溫的聲音里有一點(diǎn)幾乎微不可察的顫抖，“……我，姓裴。而你，是楚松落。”

楚松落沒有回答他——他剛剛差點(diǎn)因?yàn)橄肫稹傲_密歐，你為什么是羅密歐”而笑出聲，只好不再念臺詞而裝深沉。

裴溫卻誤解了這陣沉默，他仿佛終于冷靜下來，緩慢而堅定地拉開他的手，說道：“我好好做裴溫，與你合作，你不要動裴家?！?

楚松落道：“裴將軍是手刃我父皇的人。”

“那就殺了他吧?！迸釡氐淖齑绞チ搜虼降溃骸拔液臀野⒏?，他死，我做你的棋子——你不要動裴家。”

他說，“你知道，我既不通詩文，也不懂朝政——我不會想復(fù)仇，也不會留下子嗣，況且……”他掙扎了一下，眉眼低垂，低低地道：“……況且，我會很聽話的。”

楚松落默不作聲。

裴溫于是站起身來，伸手抱住他的腰，踮著腳主動去探索他的唇，然后分出一只手來拉著他的手，笨拙地引導(dǎo)他摸向自己的隱秘，他剛剛平靜下來的淚水又忍不住墜落出來——在楚松落面前，他好像總是容易哭。他啜泣著說：“我沒有碰過別人……也沒叫別人碰過。我很干凈的，你盡可以用我……我什么都聽的……”

楚松落濃黑的眸子凝凝地看著他，帶著一種莫名的情緒，“我……并不是希望你這樣的，裴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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