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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5 / 5）

遲雨濃等于督導(dǎo)一般，監(jiān)督談韻之履行監(jiān)護責任。至于談韻之能不能從戀愛里得到幸福，她不管，小孩最重要。

“不過也許他找一個后媽型的也說不定，既能談戀愛，又能顧家，”遲雨濃揶揄道，“女人太容易樂于奉獻了。——他其實蠻幼稚的，估計會找比他成熟穩(wěn)重的女人，嘿，說不定是什么有夫之婦，被拒絕那真是太正常了。”

遲雨濃的一通天花亂墜的分析，給徐方亭提供另一條解讀談韻之的思路，也許談韻之的真實想法能命中其中一兩點。

她隱隱覺得談韻之不會這般功利，又擔心美化了他。

門外響起指紋鎖開門聲，徐方亭和遲雨濃立刻噤聲，異樣的安靜引起來人懷疑。

談韻之邊脫鞋便邊問：“你們在干什么？”

“等等，別進來——！”

遲雨濃伸出手掌，從自己的挎包中翻出一個小噴瓶，搖了搖，避開談韻之腦袋就是一頓狂噴，周遭空氣翻出淡淡花香。

談韻之往自己手腕聞了聞，不是消毒水，當下抗議道：“那么騷包干什么，我又不用香水。”

遲雨濃說：“這不是香水，是我秘制的‘驅(qū)邪噴霧’，你剛從醫(yī)院出來，這是個入門儀式。”

談韻之頭一次經(jīng)歷進自家門還要行別家儀式，但看徐方亭忍俊不禁，連談嘉秧也好奇圍過來，登時放棄那點無謂的計較。

遲雨濃滿意地收起噴霧，問：“你爸怎么樣了？”

談韻之順便進廚房洗手，也恨不得把一身花香洗掉，道：“住院了，我回來拿點東西。”

遲雨濃訝然道：“什么問題，那么嚴重？”

談韻之沒有什么心里負擔，反正躺在床上的不是自己，挑了一個安全的詞眼照顧兩位女士，“菊花科的問題，要做個小手術(shù)。”

徐方亭和遲雨濃面面相覷，似乎一時不確定他說的植物，還是動物。

次日，談韻之開車到醫(yī)院陪同手術(shù)，同時約好白天的護工。

護士從電話里呼叫他們到醫(yī)生辦公室簽各種通知書和同意書。

談韻之沒急著走，坐在談禮同病床邊，手搭膝蓋，一改平日跳脫，顯出超乎年齡的語重心長：“老談啊，你看你，要是平常多帶孫子到處走走，就不會出現(xiàn)這種尷尬的問題了。”

談禮同昨天死活不愿意開車，地鐵站著過來，別人給讓座他無視。就連現(xiàn)在，他也只能像條死魚側(cè)躺。

談禮同冷笑一聲，抱著胳膊，又擺出頑固性的懶惰姿態(tài)，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老談，我跟你商量一個事，你看現(xiàn)在只能我作為親屬給你簽字，”談韻之說，“我有一個條件，你答應(yīng)我，我就給你簽……”

談禮同甩開雙臂，差點把自己翻成仰躺，最后狼狽穩(wěn)住了。

他暴怒道：“臭小王八蛋，你聽聽這是人話嗎，簡直大逆不道！見死不救，天打雷劈！我怎么有你這么一個龜兒子！”

談韻之有備而來，默然聽完，淡定發(fā)問：“罵完了嗎？”

談禮同反擊道：“你記住這一天，以后換成你躺在床上，你就算跪下來求我，我也不給你簽！”

談韻之無所謂道：“你簽不簽隨便，以后我老婆肯定給我簽。”

整句話用“日常談韻之”風格翻譯就是：誰稀罕你！

談禮同伸出一根指頭，顫顫指著他：“早晚有人替我收拾你這個小畜生！”

“你別激動，我還沒講那件事要干什么，就是，爸——”

親昵才是他的殺手锏，談韻之成功爭取到談禮同的一點良心，談禮同在聽到那個稱呼時，收斂了暴戾。

“畢業(yè)后我想出國留學，最多三年，如果姐姐暫時還回不來，我要你照顧好談嘉秧。我現(xiàn)在怎么對他，你只能對他比我更好，把打牌贏錢的小聰明都用來教他。”

談禮同愣了一下，罵道：“臭小子，你在威脅我！”

談韻之挺直腰背，認真地說：“我在跟你商量。”

床頭電話又催促了一次，給談禮同的煩躁添上一把火。

他揮揮手，焦急道：“趕緊去簽字。”

談韻之站起來道：“爸，我就當你答應(yīng)了啊！你要是能照顧好談嘉秧，說不定能跟姐姐重新修復(fù)關(guān)系。”

談禮同恨不得抄起水杯砸他，“趕緊滾去簽字！”

談韻之笑著起身，走到隔簾外時，談禮同呼吸還沒順過來，唰的一下，談韻之忽然回頭拉開一點簾子，露出一個腦袋和半截身體，賤兮兮地說：

“其實你不答應(yīng)我，我也會給你簽字。大逆不道的事我要是做得出來，就不會收留談嘉秧了。你還真是不了解我啊，老談，我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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