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嘉覺得很有意思，她先前沒想起來，后來想起來劉思源是誰以后，最初對劉思源的種種印象也就盡數(shù)在她腦海中開始回放。
依照當(dāng)初在懸壺堂時那簡短的幾面相見，江慧嘉覺得劉思源至少不應(yīng)該是他此刻所表現(xiàn)出來的，這副可憐模樣。
他應(yīng)該是跳脫的，甚至是狡猾的，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可憐了呢？
此時越顯得可憐，大約才越能證明他的狡猾。
江慧嘉笑了笑，道：“既是如此，便請劉小郎君好生為我解說一番啦。”
又叫劉思源回正廳里坐，并說道：“在這院子里站了許久，劉小郎君不冷，我都覺著冷呢。”
劉思源被她打亂了節(jié)奏，面上微怔了下，隨即又抿住嘴唇，就抱著他的舊包袱，一步一步地跟著江慧嘉轉(zhuǎn)身走回堂屋。
屋里燒了兩個火盆，一進去就能嗅到一股火炭味，但確實比外頭要暖和多了。
兩人分賓主坐下，白果侍立在江慧嘉后頭，眼珠子只盯著劉思源看。
劉思源抱著自己的舊包袱，手掌有些不安地略動了動，轉(zhuǎn)頭看向江慧嘉，認(rèn)真地道：“江先生，思源在家中行五，先生可以稱呼思源劉五，或直接叫我思源就行啦。不要叫我劉小郎君，我是成人了！”
江慧嘉從善如流，接受他的更正，點頭道：“劉五……好，有話請說。”
“便先說義診之事。”劉思源直了直腰，手掌捏在自己的包袱皮上不停動著，“先生上回義診足有十日，聽說先生往后還要再做義診？”
江慧嘉道：“是有這個打算。”
“先生高義，學(xué)生十分敬佩。”劉思源很有大人樣地對著江慧嘉拱了拱手，又收回手，仍舊抓著自己的包袱皮，“但不知道先生有沒有想過，府城這樣多家醫(yī)館，名醫(yī)更有不少，為什么就很少有人開義診呢？”
這個問題江慧嘉還真想過，但她雖然設(shè)想了，卻并沒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結(jié)論。
所以當(dāng)初在開義診前，她索性去問談元娘意見。
在她想來，以談元娘的身份見識，這個義診要是不能開，她定然會直言的。
談元娘當(dāng)時也確實給了意見，她一方面鼓勵贊同江慧嘉開義診，一方面又提醒她要她務(wù)必多請護衛(wèi)，注意安全。
這些都是老成之言，江慧嘉本身也很贊同。
“依你之見……”江慧嘉對劉思源道，“想必劉五郎對此是很有所知了？”
劉思源忙道：“那是當(dāng)然啦！就算我本來不知道，我聽我家老爺子說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啦！我家老爺子說，義診輕易不好開的，偶爾開一次也就罷了，要是形成習(xí)慣，只怕會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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