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聲音聽上去跟平日里沒什么差別,可白漓卻把腦袋埋在他懷里，有點不敢抬起來。
他怕先生覺著他不好看。
“漓漓。”
謝沉又喚了一聲，這一次,他強行把懷里人從懷里分開。
白漓心慌厲害，他抬眼看看謝沉,又低下頭，只盯著地板看。
“你是不是只喜歡貓貓？”
白漓想到他化形后,管家還有那個經紀人胖哥都跟他說過,先生不喜歡跟人親近,身邊也不留什么人。
他垂著腦袋,伸出手,拽了拽謝沉，就像害怕小孩兒學著大人強自鎮定說著商量話：“我可以還變回貓貓,反正,變貓貓也很好變。”
謝沉喉嚨一緊,他看也不看還處于懵逼狀態中謝伯,只吩咐道：“謝伯。你先回房吧。”
“好,好。那什么……”
謝伯看看白漓,又看看謝沉,一肚子困惑最終還是選擇了咽下去。
他晚上睡醒就看到了客廳少年,少年穿著謝沉衣服,說要等謝沉。
他有心想問點兒消息，少年卻什么都不說,就說他也叫漓漓，要等謝沉。
“算了。”
謝伯輕喃道,把接下來時間和空間全部都留給了這倆人。
等謝伯一走,客廳里只剩下白漓和謝沉。
謝沉把化形少年拉到跟前,沒再逼著他抬頭，而是耐心先哄道：“漓漓，不管你變貓貓，還是變成人，都好看。”
“我很喜歡。”
謝沉話，說慢而溫和，讓白漓不安心稍微定了定。
“我只是有些驚訝。”他解釋著剛才失神原因：“突然看到漓漓人形，我沒反應過來。”
“乖，能不能不生我氣？”
在這么溫和安撫下，原本就特別好哄白漓，可想而知，哪里真會生謝沉氣。
他膽子都被哄大了一點兒。
“先生。”
白漓終于又抬起頭，那雙漂亮一如既往琥珀瞳，濕漉漉，透著不自知委屈勁兒，看謝沉心頭都發軟。
“你，你還喜歡我嗎？不是貓貓我。”
“喜歡。”
對眼下正沒有安全感小家伙來說，謝沉知道，他必須回答不假思索。
果然。
在白漓車轱轆話似連問了好幾聲喜不喜歡，而謝沉不厭其煩一遍遍重復著喜歡后，白漓那雙漂亮眼睛里，眼底又恢復了最初歡喜。
“先生。”
被哄好白漓，張開胳膊，央道：“抱！”
謝沉沒有猶豫，把人給抱起來。
他倒是想忌諱些，畢竟漓漓化了形，已經不再是先前那只貓貓。
但這種時候，他更清楚，他但凡對漓漓再有半點躲閃，那就是真要哄不住了。
廚房里有新炸小魚干。
白漓拉著謝沉大手，去看魚干：“我炸了好多次，只有這一盆才炸好了，謝伯幫我弄火。”
謝沉沒顧得上看魚干，而是拿了他手看。
炸魚干要接觸熱油，如今冷靜下來謝沉，可不覺得自家貓貓能這么有天賦會做這個。
白漓手比他小了一圈兒，手指白皙，指甲是透明粉，像是肉墊顏色。
只不過，手背還有指節上都被燙出來了好幾個水泡。
謝沉把水泡挑破時候，疼白漓直吸涼氣。
“下次別進廚房了。”
謝沉給抹好藥，貼上創可貼，這才把魚干端到餐廳里。
白漓忙活半天，自己也什么都沒有吃。
兩個人一邊吃著魚干，謝沉一邊不動聲色開始問話。
“什么時候開始化形？”
“在舞會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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