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只是有些喝酒上頭,眼皮子睜不開,但是腦子還是清醒的。正尋思著稍微休息一會繼續(xù)去看看那個丁總,忽然又聽見門吱呀一聲又開了,床頭有放水杯的聲音,很快又出去了,洗手間傳來流水的聲音,大概是去弄濕毛巾去了。丁浩也不睜眼,就這么聽著董飛這一通里外忙活,在心里不知道罵的有多歡快,叫你壞老子好事兒,叫你跟老子講廢話,叫你拍老子臉……
門又響了下,丁浩感覺床沉了沉,身邊有人坐下,緊接著溫?zé)岬拿碓谀樕喜吝^,丁浩聽到身邊那人小聲兒喊他,“丁浩?”
丁浩躺在床上沒動,那人又試探的小聲叫他,“……浩浩?”
有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他臉上劃過,溫?zé)岬母杏X劃過留下不清晰地痕跡,總覺得那些地方變得更燙了。那個人總是這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束縛著,蠶食著,被人從里到外侵占了的感覺讓丁浩人忍不住心頭冒火。不就是動了他的關(guān)系拿了個工程嗎?!老子還不至于賣身給你吧白斌!!
白斌坐在一旁看了他一會兒,猶豫了下,還是出去了。門輕輕合上,似乎是怕關(guān)門聲吵醒丁浩并沒有關(guān)嚴(yán)實(shí)了,微微有道縫隙透過昏暗的燈光。白斌有看書的習(xí)慣,估計是去客廳看書去了,丁浩松了一口氣,酒精的勁兒上來了,迷迷糊糊的墜入夢鄉(xiāng)。
半夜熱的厲害,踢了被子還是心煩意亂的一股燥熱,恨不得跳進(jìn)水里去泡著,“水……”丁浩嘟囔著,又踢了被子一腳。
隱約感覺到有人扶自己起來,可丁浩眼皮沉甸甸的,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樣子,那人用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玻璃水杯抵在嘴巴上,慢慢的喂水給他。丁浩嫌慢低頭去自己喝,可是酒精的作用下動作不太靈活,竟把水嗆進(jìn)了鼻子里,咳了起來。
“喝慢點(diǎn)。”白斌把杯子拿開,一邊給他順著背,一邊給他擦去嘴邊的水漬。丁浩喝了水好過多了,沒一會兒又睡過去,甚至還打起了小呼嚕,像只滿足的貓兒。
白斌的手指在丁浩的唇上來回動著,剛沾了水滴的唇看起來很濕潤,手指忍不住順著唇間的縫隙,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探進(jìn)嘴里去,摸索著。丁浩動了下,牙齒不自覺的就要去咬入侵的手指,他睡得香,只是用牙齒軟軟的磨了下,滑溜的小舌在指尖摩擦過的感覺匯成細(xì)小的電流一直酥麻到心里。
白斌看著丁浩,他眼睛還沒有睜開,可是睫毛卻在抖動著,像是要從夢中激烈的抗?fàn)幮堰^來,動了動手指,立刻又被咬了。白斌嘴角揚(yáng)起一個弧度,這才是他的浩浩,永遠(yuǎn)都這么精神,又驕傲又倔強(qiáng),像只不肯回家的小野貓。
白斌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兒,那時候的丁浩老是淘氣,沒少被丁遠(yuǎn)邊打,有的時候逃到一個叫李盛東的家伙那里訴苦,緊接著,訴苦的內(nèi)容就會被當(dāng)成笑話一樣傳的所有的孩子都知道,丁浩會生氣,會揮著小拳頭跟李盛東打一架,無論勝敗都會昂著頭回家。
大概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看著他,覺得這個孩子真是有趣,身上總是有好玩的事情發(fā)生。后來,丁浩給白露寫小紙條,被白露狠狠地揍了一頓。
鼻青臉腫的回到家,很快又被丁遠(yuǎn)邊黑著臉拎出來:“混賬小兔崽子!連女生都打不過!!”丁遠(yuǎn)邊讓丁浩站在門口兒,那小家伙當(dāng)真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呆在那兒,腳下?lián)芘粔K碎石子兒,可憐巴巴的耷拉著耳朵,像是被遺棄了的小貓,帶著倔強(qiáng)的拒不認(rèn)錯卻也不肯離開。
那個時候白斌就想,如果是他,應(yīng)該會接受那張小紙條兒,把他帶回去養(yǎng)著的。那張小紙條白露曾拿給他看過,從很普通的作業(yè)本上撕下來的,還帶著粗糙的毛邊兒,上面只有用圓珠筆寫的一句話:
喂,白露,咱在一起唄?好不好啊??
跟字的主人一樣,字體毛毛躁躁的寫的并不是多么整齊,卻透著股子鮮活,像是突然想到而迫不及待等著同喜歡的人分享這份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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