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沈先生說的是真話是假話，我自有判斷，公孫先生，你是覺得你比我更專業嗎？要不要讓你來詢問？”

公孫朗月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說道，“不好意思，我情緒有點激動，我會盡量控制自己的。”他脾氣再大也知道現在做主的人不是他，只能收斂自己的脾氣。

劉東警告公孫朗月，“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我只能請你離開這里。”

劉東重新開始詢問沈肆，“根據證人公孫朗月的說法，顧小姐變成貓貓形態的時候，確實有故意傷人的行為，而且有節目視頻作證，請問您怎么解釋這件事情？”

沈肆不慌不忙的說，“我認為這并不是一起故意傷人事件，首先公孫琉璃當時是貓貓形態而不是人形形態，另外當時并沒有人束縛住公孫琉璃，她本人也沒有受傷，所以我認為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互毆行為。”

公孫朗月氣的胸膛一直起起伏伏，沈肆的每一句話都像在他的心上插刀子，什么tmd互毆行為，那根本就是單方面的暴力！不然顧文溪為什么什么事都沒有？她妹妹卻沒了半條命！但他現在不得不控制自己的脾氣，不然他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

劉東皺著眉頭說道，“可是據我所知，顧小姐當時并沒有受傷，而另一位當事人可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到現在都沒有痊愈，而且以后可能會留有后遺癥。”

沈肆往沙發上一靠，“這個問題劉警官應該比我更清楚。平時警官應該也處理過很多互毆的事件，請問劉警官會根據互毆雙方的傷情嚴重程度來區分雙方的責任嗎？”

劉東搖頭，“不會，如果是雙方打架斗毆的話，不論哪一方傷的更嚴重，雙方受到的懲處都是一樣的。”

沈肆：“如果劉警官仔細看了節目的視頻的話，就會發現雙方當事人都有進行毆打的行為，有幾次小溪已經躲開了，公孫琉璃依舊不依不饒的上來撕咬，所以后果才會變得這么嚴重，這個事件里面小溪確實有責任，但是公孫琉璃也并非是無辜的受害者。”

“警官！你別聽他胡說八道，這根本就不是什么互毆！那只貓就是故意要害我妹妹！”公孫朗月看著劉東逐漸陷入沉思的表情，忍不住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劉東掃了他一眼沒說話，反而沖沈肆說道，“你以為你這樣混淆視聽，就能為顧小姐脫罪嗎？”

沈肆的心往下沉了沉，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甚至還挑了一下眉，“劉警官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劉東冷笑一聲，“行，你不明白，我告訴你。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討論她們是不是互毆的。現場節目錄像我看過很多遍，錄像里顯示的很清楚，就是顧文溪先發動的攻擊，當時公孫琉璃站在原地什么都沒做，顧文溪就毫無征兆的向她撲了過去，又抓又咬。就這樣你還跟我說顧文溪沒有暴力傾向，沈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傻子？”

顧文溪當時當然不是無緣無故才會對公孫琉璃發動攻擊的，但是其中的原因，沈肆無法說，因為就算他能夠說出來，也完全無法當做證據，可以證明顧文溪沒有暴力傾向。

劉東見沈肆不說話了，心中有些得意，繼續咄咄逼人“沈先生，你可能對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不了解。我國目前對于貓貓的保護是非常嚴肅的，而顧小姐變成貓貓的時候，將另一只貓貓形態的女性襲擊成重傷這件事情已經引起了廣大市民的注意。據我所知，顧小姐具有基因缺陷，完全沒有辦法隨意在人形和貓貓形態之間轉變，根據之前的各種案例，還有專家研究表明，無法隨意轉換形態的貓貓顯示出暴力傾向只是第1步，到后來8她們會完全失去理智，變成一只完全不具有人性和人類思維的動物。

沈先生，我可以理解你喜歡顧小姐的心情，我以前也遇到過很多人，他們完全不怕相信自己的親人或者是愛人變成了沒有人性的動物，但是他們最后也不得不接受事實，那些強硬不肯接受事實而硬要把貓貓留在身邊的人，下場都很凄慘。沈先生，我不得不遺憾的通知你，由于顧小姐無法在貓貓形態和人的形態之間進行自由轉換，我將不得不將她送給專業的機構進行監管。”

劉東示意拿著籠子的那個警察上前，“沈先生請你將顧小姐交給我的同事，否則我將以妨礙公務的罪名逮捕你。”

沈肆的目光盯著地毯，好像根本沒聽見他說的話，直到看見那個鐵籠子才把目光轉向劉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只要小溪能夠在貓貓形態和人的形態之間自由轉換，你們就不會再認為她有任何暴力傾向和基因缺陷。”

劉東被他這個假設弄的有一瞬間的愣神。無論是公孫朗月提供的情報還是他們自己收集的線索，都顯示顧文溪無法在人形和貓貓形態之間進行自由轉化，為什么沈肆還要這么問？

劉東愣了一下才回答，“理論上來說是這樣沒錯，只要顧小姐能夠在貓貓形態和人類形態之間自由轉化，那就說明她沒有生理缺陷，也就不可能具有暴力傾向，她和公孫琉璃之間的打斗就是她們之間的私人恩怨。之后公孫琉璃的家人是想起訴，還是你們商量怎么和解這件事情都和我沒關系，我的工作只是確保有生理缺陷的貓貓會得到應該有的照顧。”

沈肆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劉警官。”

劉東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沈肆這是什么意思，“顧先生，我必須提醒你，我剛剛說的情況的前提是顧小姐可以在貓貓形態和人的形態之間自由轉化，那么請問她可以做到嗎？”

“當然，小溪可以做到任何事情。既然劉警官想要看一下小溪的人形形態，那么小溪你去樓上準備一下吧。當然為了防止小溪從3樓的窗戶跑出去之類的事情，你們可以派一名女警官跟著。”沈肆貼心的提出建議，抱著顧文溪往樓上走去。

劉東能聽出來沈肆最后一句話有點嘲諷的意味，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好的提議，給自己的屬下遞了個眼神，就有一名女警官跟著沈肆上樓。

女警官檢查了衛生間，發現沒有可以逃跑的出口，這才放心的退了出去。沈肆給顧文溪拿了一套裙子和配套的襪子鞋子等東西，放在洗手間自己就退了出去，重新回到樓下。

劉東向沈肆身后看過去，問道，“顧小姐沒有和你一起下來嗎？”

沈肆一邊整理自己的袖口一邊說道，“女孩子穿衣服是要慢一點的，難道劉警官家里沒有女孩子嗎？竟然連這么點小常識都不知道。”

劉東目光閃爍了一下，拿出對講機呼叫那個女警官，確認顧文溪那邊沒有狀況，這才放心。

“我和顧先生可不一樣，我的職責是保家衛國，可不會把心思動到女孩子身上去。”

沈肆略帶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那你活著真是夠無趣的。”

劉東還想再說點什么，沈肆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沈肆按下了接聽鍵，走遠了幾步，說話的聲音卻并沒有壓低，“喂，是我，有什么事嗎……什么！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現在才說？好了，不要解釋了，我馬上就過去！”

沈肆掛斷電話，就急忙拿了西裝外套要往外走？劉東攔住他皺眉說道，“沈先生，我們的調查還沒有結束，你現在不能離開。”

沈肆做了這么多年上位者，氣勢遠不是劉東能比的，他同樣皺著眉頭，“你們要調查的是顧文溪，又不是我，顧文溪就在樓上，你也和你的同事確認過了，我留在這里還有什么用？現在我的公司有急事，如果我不能及時處理的話，可能會造成上百億的損失。請問劉警官，如果因為你的阻攔而造成我損失了一百億，我應該向你追討嗎？”

劉東這樣的性格根本就不是會被錢嚇到的，提到錢之后，他反而越發會覺得自己公正。劉東硬邦邦的說，“你的確不需要留在這里，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顧小姐一會不能夠以人形形態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話，我會依法將她進行逮捕，我想沈先生也許不想錯過和顧小姐道別的時間。”

“我相信小溪她一會兒一定會以人形出現，這一點就不勞劉警官操心了，請問現在我能夠離開了嗎？”

劉東向旁邊退了一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當然，你有離開的自由。”

沈肆離開大門，劉東又向樓上的女警官確認了一遍，確定顧文溪沒有離開過洗手間，這才放心的放下了對講機。

公孫朗月卻有點心神不寧，他總覺得事情不會像自己想的這么順利。沈肆那么在乎顧文溪，怎么會在這種關鍵時候離開？一個不好的猜測在他心里悄然滋生，難道顧文溪真的能夠變成人形？公孫朗月無論如何都不愿意相信這個猜測。

不可能！如果顧文溪能夠隨意在人形和貓貓形態之間轉變，她在沈肆身邊怎么會一直都維持著貓貓形態，就算兩個人一起出去吃飯也是一人一貓的形態呢？公孫朗月在節目里見過顧文溪，他能看出來顧文溪不是那種需要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絕對不可能在能夠自由轉換的情況下心甘情愿的變成貓貓被沈肆抱著到處走來走去。

可是沈肆氣定神閑的樣子讓公孫朗月不得不多想。

顧文溪進到洗手間之后，就找了塊空曠的地方等著。沈肆臨走前用毯子把她蓋了起來，只露出一只貓貓腦袋。

顧文溪等了大概三分鐘左右才變成人形，剛變成人形就聽見女警官在外面敲門詢問，“顧小姐，你還沒換好衣服嗎？”

顧文溪心想女警官敲門的時間也太巧了，如果她早一秒鐘敲門，自己回答不了的話，警察可能會闖進來。顧文溪高聲回應，“在換了！在換了！沈肆給我拿的鞋子有一點難穿，很快就好了。”

聽到聲音，女警官安心下來，把手從門把手上挪了下來。

大概一分鐘之后，顧文溪就穿著得體的衣著出現在了女警官面前，女警官掃了她的鞋子一眼。是一雙很普通的運動鞋。

顧文溪一直秉持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原則，哈哈笑道，“你別看這個鞋看起來很簡單，穿起來很復雜的，這個鞋帶系法很有講究，如果穿不好的話，走路非常容易摔跤。姐姐你這么漂亮，也不希望我摔跤吧？”

顧文溪笑起來的時候，兩只眼睛彎彎的，和貓貓形態的她一樣，非常討人喜歡。任何人見到她這個樣子都想不到她能徒手劈碎木板，用腳踹碎磚頭。

女警官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往樓下走去，顧文溪乖巧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