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司匡眼睛瞇起來,神色復(fù)雜。
自己自稱匡章之后……
如今,竟然碰到了老祖宗效忠對象的后人。
王始仿佛看出了司匡的心思,用手指關(guān)節(jié),輕輕地敲打面前案幾,咧嘴,“嘿嘿,小子,聽聞,汝自稱匡章之后?”
“是又如何?齊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鄙人,只忠于大漢。”
司匡癟著嘴,不由自主地把臉一扭,不想這個老頭兒對視。
“哈哈哈,老朽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說……大家說不定還是親戚呢。”王始縮著脖子,神秘兮兮的,“若吾沒記錯,匡章,還叫田章,且,又名陳章。其乃田氏,而田則出于陳……匡章田、陳皆姓……如果不是秦時戰(zhàn)火令族譜損壞一部分,吾定完查……”
“巨子閣下,可以停了,鄙人今日來此,不是為了與汝討論家譜世系的!”司匡神色不悅,打斷了老頭兒接下來的話。
“嗯……行吧,既然汝不肯接受現(xiàn)實,吾也不強求。”
見對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王始笑呵呵的,識趣地停了下來。
二者相爭,攻心為上。
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他才不會自討沒趣。
王始挺了挺身子,用手摸了兩把胡子,聲音壓低,重新恢復(fù)磁性。
他先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才回歸主題,“聽賀兒說,君來此是為了與我墨家談判?吾且問,談判內(nèi)容是什么?”
“一件對墨家而言,百利一害的事情。”司匡正襟危坐,眼神中泛著澄澈的光芒,“墨家,以機關(guān)術(shù)、守城、兼愛非攻聞名天下,吾說得可對?”
“這是當(dāng)然。”王始攤攤手,便是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當(dāng)今天下,除墨家之外,吾記得,公輸家,貌似也會制作機關(guān),其以攻城,名聞朝野。”
司匡眉開眼笑,嘴角微微上揚,“就拿膠西來說吧。鄙人本為膠西高密之人,吾儕所居之地,流傳著公輸班與墨翟制鳶的傳聞。至于……究竟孰先孰后,吾就不得而知了。”
“當(dāng)然是墨翟先制!”王始眉頭壓低,額頭開始出現(xiàn)皺紋,心情有些不悅,“汝說這些,究竟想表達什么?”
“哈哈,吾聞之:墨家機關(guān),木石走路,青銅開口,要問公輸。墨家雖然機關(guān)術(shù)出眾,但并非沒有對手。”
司匡微微一頓,盯著眼前這位老丈,笑瞇瞇的詰問,“鄙人欲請教一個問題。墨家三分,秦墨為大,以秦墨所掌之機關(guān)術(shù),每年制作的新物什,不說有五十,三十總有了吧?”
王始目光復(fù)雜,呼吸逐漸紊亂。
原本以為活的年頭久了,可以輕松看出司匡的打算,從而在談判上獲得優(yōu)勢。
如今來看,自己錯了。
“巨子,請回答吾之問題。”
王始沒有說話,僅僅點了三下頭。
“墨家傳承數(shù)百年,制作新器物之總和,除去失傳之法,想必,應(yīng)以數(shù)千為計了。針對此事,鄙人有一個疑問,為何市面上卻從未找到相關(guān)的物什?”
王始冷哼一聲,“當(dāng)然是有被人仿冒的擔(dān)憂。吾墨家辛辛苦苦、耗費數(shù)月所制之物,豈能允許他人以三天時間,摸索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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