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不要臉的話都是程家的混賬說的？”李世民的喘息開始急促起來，如果真的這樣的話，二十萬兵馬……嘿嘿，可以再西域為所欲為了，統一西域指日可待。

“再說說黨項，當想這個國家在夾縫里生存，有時候和吐蕃結盟有時候和吐谷渾結盟，他的地盤很小，雖然能征善戰真正的戰士卻少之又少，死一批就絕一批，至少五年的時間能培養出一批戰士，所有相對于黨項，大唐可以把它當成一直雇傭軍，吐谷渾、吐蕃兩國之間的攪屎棍，恩威并施，等攪和的差不多了滅掉吐谷渾的時候，順手捎帶的滅了黨項也不是不可能。”

“小兕子，你說了這么多，是不是在告訴父皇，父皇有二十萬雄兵在西域，在吐蕃和吐谷渾的后方，現在父皇就算是打高句麗，他們都不會真的進犯大唐，對不對？”

“理論上是不敢，但是小打小鬧試探性的進攻還是會有的，不管父皇有何大的動作，三年之內，西大門都不會被攻破。”小兕子頓了頓：“程懷亮在您和他提及滾去洮州的時候，他就這么說的，還說只要有他在，吐谷渾和黨項會雞犬不寧。”

“松洲呢？程懷亮又怎么說？”李世民覺得自己下對了一步棋，就是把程懷亮放在洮州。

“松洲地理位置險要，劍南道是大唐的西北門后，首先有群山峻嶺作為屏障，其次是蜀中劍閣，就算是松洲失守，按照目前大唐的國力，劍閣運用得當至少能擋住外賊十年。”小兕子用嘴咬著手指想了好一會兒，都在回憶程懷亮的話，“對了，當時父皇還沒說讓隱患姐姐去松洲。程懷亮說松洲外有東爨、南召六部，六昭內六部昆彌、金齒、濮子部、望部、和蜜部、茫部，連年征戰，六部打的不可開交，沒五十年不可能形成統一的南詔國，東爨這個國家很有一次，像是一支箭的箭頭一樣深入大唐腹地，直指劍閣。如果鎮守松洲的人是一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會把東爨變為大唐國土，事實上東爨就是大唐的國土，這些年嶺南之地開發，給了他們這些山林野人走上臺面的機會，收復了東爨，抽調東爨的壯丁為兵，形成一支屬于大唐的特色軍隊的話，五年內能滅了南召六部。程懷亮會說觀音散的最主要中成藥，就產于東爨，程家已經派人在東爨扎根進行貿易交往，不光要打探虛實，還要把整個東爨的地形畫下來呈交給父皇。”

“他有沒有說誰去鎮守松洲最為合適呢？”李世民急切的想知道安排李銀環去松手是否恰當，現在李銀環還沒走，如果思量之后李銀環不合適的話可以臨時換人。

“鎮守松洲不破城，大唐第一人選是李銀環，但至少要給李銀環一萬關中兵，劍南道的府兵不適合守城。”小兕子頓了頓，“父皇，當時女兒臉上的表情和您一樣，很欣喜很慰藉，可是程懷亮直接把女兒的欣喜給澆滅了。”

“這是為何？”

“他說李銀環殺伐心太重，軍事方面可以堪稱大唐第一人，守城和進攻是李銀環的強項，但是李銀環不懂政治，如果把松洲交給李銀環，李銀環看著東爨不爽的話，就會拿著東爨訓練劍南道的府兵，到時候雖然東爨不敢造反，難免會生出別的事端。李銀環適合在北征的時候為將，不適合守衛南疆。”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小兕子長長的喘了幾口氣，這就是病好的差不多了，不然難免會犯病，“大唐將領多為屠城之輩，最適合鎮守劍南道的是英國公李績。如果李績鎮守劍南道，李銀環鎮守松洲，英國公和平收復東爨不成的話，可以直接讓李銀環發兵攻打東爨，東爨地形雖然有點惡略，按照李銀環的智商和武力值，一年之內就能打下東爨。李銀環打仗有一個好處是不需要糧餉，一年省下來的糧餉夠父皇打高句麗一月之用了。當然，武力收復是下下之策，和平收復東爨才是王道。”

想來想去，李世民突然明白了，自己拍了二十萬大軍去打高昌有點大材小用了，“小兕子，打小高昌之后呢，程懷亮還說什么了？”

“他說如果父皇暫時放棄北征，委屈一下侯君集，在西域多呆幾年的話，干掉昭武九姓統一西域三十六國也不是不可能。因為大唐立國之時的老將，多為屠城之輩，父皇對此也是睜只眼閉只眼，畢竟國家養不起那么多的戰俘，這些人也多是表里不一之人，殺了更好。程懷亮還給女兒說了武悼天王冉閔，如果把侯君集培養成下一個冉閔也好，讓他在西域里給您打工開疆辟土，總比……”

“總比什么？”李世民的臉色開始不好看了，他很害怕小兕子說出一句話，一句英國公李績和衛國公李靖、長孫無忌都曾說過的話。

“總比放在關內造反要好。”小兕子如實回答。

“這個雜碎……”李世民氣的哭笑不得，原本李世民就沒打算讓侯君集帶著二十萬兵馬走，說實話李世民真心不放心侯君集，因為李世民也看出來了，侯君集有反心，可沒有證據也就無能為力，正好程懷亮舉薦侯君集去西域，李世民為了眼不見心不煩也就同意了，沒想到這個雜碎也看出來侯君集有反心了，故意舉薦侯君集去西域，“程懷亮是怎么評價侯君集的？”

“侯君集就是一把利劍，使用得當所向披靡，使用不當引火燒身，總結起來八個字。”小兕子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迷途羔羊、浪子回頭。”

哈哈哈……

李世民放生狂笑，“程家的雜碎，這是有能力阻止侯君集啊……”

“來人，擬旨。”

內侍走進來，急忙準備好筆墨紙硯。

“酌，隴右道行軍大總管侯君集，攻克高昌后，給朕滾去瞧瞧昭武九姓，順便訪訪西域三十六國。如果小孩子調皮搗蛋，該打打屁股就打打屁股，該抽臉的時候就抽抽臉，該教訓的時候教訓一下，朕是你最堅強的后盾，多少年的老兄弟了，打完高昌訪完西域……”說到這李世民看著那份圣旨，眼角情不自禁的落下一滴淚，哪怕是玄武門的時候李世民都沒落淚，可現在李世民落淚了，李世民傷心，“打完高昌訪完西域，就回家吧，咱們都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