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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爸”(1 / 2)

第91章 “爸”

蘇清秀離開的很突然。

劉姨打電話通知他們時,阮知秋和時瑜都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很久,他們才消化了這個事實。

去往淮臨的路上,時瑜恍惚至極,睜眼閉眼間都是蘇清秀的模樣,時瑜一度以為蘇清秀其實還活著。

“阿婆是在夢裏走的,沒有受什么罪?!眲⒁滩亮瞬良t腫的眼睛,小聲地抽泣著。

送走了劉姨,阮知秋和陸清河張羅著處理蘇清秀的后事。蘇清秀不在了,家裏的電視機再也沒有打開過,蘇清秀喜歡聽的戲曲如今也沒人再聽,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沒來的及打理,現(xiàn)在已經雜草叢生,許多原本開的嬌艷的花,早就枯萎了,只剩光禿禿殘枝軟塌塌地趴在地上。

家裏空蕩蕩的,即使開了燈也像是蒙著一層灰色的陰影,客廳裏掛著一副黑白遺像,遺像前還有一個盆,盆裏沒有被燃盡的紙錢,正冒著零星的火星子。

時瑜不知疲憊地把家具擦了一遍又一遍,實在擦不動的時候,默默地坐在火盆前,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往盆裏放紙錢,火苗一層層地燃燒起來,時瑜透過火光看著遺像上熟悉的面容,心頭一抽一抽的疼。

原來經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并不會讓人感到麻木,只有愈加沈重且無法言語的悲傷。時瑜壓了壓心臟的位置,沈沈地喘了幾口氣。

阮知秋在時瑜身后看了他許久,忽而蹲在時瑜身旁,拿起一迭紙錢,一張張地扔進盆裏。

火苗噌噌地往上冒,阮知秋的額角都燙出來一層細密地汗水,但是他的動作沒停,仿佛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能彌補內心的空洞。

“外婆上次還說要參加我們的婚禮呢?!睍r瑜喃喃道:“她怎么就離開了呢?”

“她還說要等著姐和小陸哥結婚,但是......”

時瑜盤腿坐在地上,臉頰深深地埋進了掌心中,沒過多久,阮知秋便聽到了沈重又壓抑的哭聲。

阮知秋無聲地攬過時瑜的肩,時瑜在感受到阮知秋體溫的那一刻,實在克制不住內心的悲傷,開始嚎啕大哭。淚水從他的指縫裏擠了出來,阮知秋有一瞬間的慌神,他捏著紙巾試圖擦凈時瑜臉上的淚水,但是時瑜被巨大的悲傷籠罩著,淚水越流越多,哭聲也越來越嘶啞,阮知秋竟有些不知所措。

“小魚......”他只能把時瑜用力地擁在懷裏,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背,時瑜消瘦的脊背硌的他的掌心微微發(fā)痛,阮知秋的心也跟著戰(zhàn)栗著。

“小魚,別哭了?!比钪镄⌒囊硪淼溃骸耙峭馄胚€在世,她肯定不希望你這么難過。”

親人一個接一個離開,活著的人要承受更多的痛苦,因為能無條件支持他們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他們除了硬著頭皮往前走之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連回頭路都沒有。

人一旦被這種無力感纏繞住就很難再掙脫出來。

就像現(xiàn)在的他們,連悲傷都無處宣洩。

“外婆太累了。”阮知秋緩緩道。

時瑜點了點頭,沒有反駁什么。

“為什么有的人作惡多端,但還能好好活著,那些好人卻要承受他們不應該承受的痛苦呢?”沈默了許久后,時瑜忽而道。

“是活該嗎?”時瑜淚眼婆娑地問道。

阮知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他的雙唇上下翕動了幾下,但是最終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

自打方冉去世后,蘇清秀就像被去了主心骨似的,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萎靡下去。也許這個世界真的沒有什么值得她留戀,亦或者她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她悄無聲息地離開,仿佛就是她的悲傷被具象化。

“外婆......”阮知秋輕聲道,“她該休息了?!?

“知秋。”家裏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了,時瑜和阮知秋猛地回頭,發(fā)現(xiàn)來的人竟然是阮天山。

他風塵仆仆,胡子沒刮,頭發(fā)也沒有打理,甚至衣領都是松松垮垮的,衣服上的褶皺一道一道折在一起,像是老人臉上斑駁的溝壑。

阮知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話也沒說,但還是讓開了位置。他扶著站不穩(wěn)地時瑜退到一邊,蘇清秀的遺像赤裸裸地闖進阮天山的眼中。

阮天山看著盆裏還沒有燒完的紙錢,楞了幾秒后,忽而像個孩子一樣跪在遺像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他的哭聲引來了在二樓打掃衛(wèi)生的時瑾和陸清河,他們面面相覷,然后又無聲地退了回去,小心地關上了房間門。

“媽......”阮天山哭喊著,他的額頭抵在地上,身體止不住地發(fā)抖。

壓抑多年的愧疚、不甘、難過都在這一聲聲沙啞的嘶吼聲中傾瀉而出。

“你去勸勸叔叔吧?!睍r瑜閉了閉眼,趴在阮知秋的耳邊小聲道:“這么下去傷身體。”

阮知秋不為所動,他的目光黏在阮天山的身上,胸膛一起一伏。時瑜死死地按著他的手,生怕阮知秋沖動行事。

“知秋。”時瑜小聲又急切地喊著他的名字,直到阮知秋的眼神一點點清明起來。

他側頭看了時瑜一眼,目光晦暗不明。

許久后,他緩聲道:“好。”

“我聽你的?!?

時瑜倏地松了一口氣。他拍拍阮知秋的手背,然后有些無力地抱了抱阮知秋。

“別哭了?!比钪锒自谌钐焐缴砼?,僵硬地抬起手,在空中停頓了幾秒后,最后落在了阮天山的肩上。

“外婆走的很安詳,沒遭什么罪。”

阮天山胡亂地抹著眼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又機械地往盆裏扔紙錢?;鹪綗酵?

“外婆沒有怪你什么?!被鹧鏈缦氯r,阮知秋啞著嗓子開口道,“而且她還希望你能?;貋砜纯??!?

阮天山捂著臉,雙肩聳動,阮知秋聽見了一聲連著一聲的低吼,聲音小而破碎,但是阮知秋卻聽得真切。

“至于我和你的恩怨,也是過去式了,現(xiàn)在再提,也沒有意義。”阮知秋的聲音越來越低,說道最后,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所以,你也好好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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