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

第二天上午，肖前和趙浦月去了山上的墓地看望奶奶，上一次他們兩個人一起站在這裏還是趙浦月高中的時候，轉眼已經四五年過去。

也許是因為昨天拆遷的事，趙浦月擦掃完墓碑坐在一旁眼圈紅紅，“這兩年忙著實習、工作，我都沒有回來看過奶奶。”

肖前，“奶奶知道你忙，不會怪你的。”

趙浦月看著墓碑上微微笑著的老人，“九年了，奶奶走了都這么久了。”

肖前坐到她身旁，“離開的人離開了，我們的生活還會繼續，還有我在你身邊，小月，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他們回到鎮上，趙浦月想再回去老巷子拍點照片留念，肖前陪著她一起去了，快走到趙家門洞，有一伙人聚在前面吵吵嚷嚷，是拆遷的工人和戶主在吵架，兩方人都不少烏泱泱堵在巷子中間。

肖前，“前面過不去，我們先回去吧，明天再來。”

趙浦月，“領頭的那個人好像是我本家的叔叔。”

肖前，“認識也別過去了，人那么多容易誤傷，走吧。”

他拉著趙浦月要走，結果前面的人群突然就開始混戰，磚塊和石灰被扔的到處都是，一根棍子朝肖前和趙浦月這邊飛過來，他拉著女孩躲開，趙浦月的小腿還是被棍梢掃到一下。

一個年輕人過來撿棍子，肖前踢走棍子冷臉，“你的棍子砸到我朋友了，給她道歉。”

年輕人穿著施工隊的馬甲，有些暴躁，“你誰啊，誰讓你們在這的，趕緊走。”

肖前，“道歉。”

年輕人，“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找打。”

他撿起地上的棍子打向肖前，肖前一手抓著棍子奪過扔到地上，兩個人打了幾下肖前拽住他甩到墻上，“道歉。”

年輕人朝趙浦月喊，“對不起，對不起，行了吧。”

遠處一樣穿著馬甲的幾個人看到肖前和年輕人拿著轉頭和鏟子沖過來，趙浦月喊肖前，“肖前，他們的人過來了，別打了。”

肖前制住年輕人，拿起手機指著過來的幾個人，“我們只是路過，剛才是你們同伴先動手的，你們再過來我就報警了。”

那幾個人裏有個小頭頭，看趙浦月和他的樣子確實是路過，說，“行，把人放了你和這女的趕緊走。”

肖前松開制住年輕人的手，帶著趙浦月離開這片亂巷。等回到車裏，肖前撩開她裙子察看小腿的傷，“碰的不嚴重，有些擦紅，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趙浦月看著他臉上和手上的擦傷，“去鎮醫院吧，你臉上都破皮了，也要包扎。”

醫院離這裏不遠，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醫生給肖前臉上和手上擦了消毒水，肖前問趙浦月腿上的傷要不要緊，醫生，“回去冰敷下就好了，倒是你的胳膊，這幾天不要太用力，如果腫了要到醫院拍片。”

肖前，“謝謝醫生。”

從醫院出來他們直接回去酒店，肖前問酒店前臺要了冰袋拿到房間，鎮上的酒店設施一般，房間裏只有床和一個凳子，肖前讓趙浦月靠坐到床頭，自己坐到凳子上拿冰袋放在她小腿上冰敷。

趙浦月縮著腳，“我自己弄也可以。”

肖前按住她的腳踝，“我來。”

他低著頭表情認真，明明那裏只是一處擦紅，卻仿佛很嚴重一樣的在處理。趙浦月看著他包著紗布的胳膊，“你手臂還好嗎？”

肖前，“小傷，我們跑項目擦到碰到都是常事。”

說到這個，趙浦月想起來，“你之前不是在h市的公司上班嗎？現在怎么在寧城？”

肖前，“我現在在做自己的個人工作室，公司在濱江區，畢竟寧城這邊我比較熟悉。”

趙浦月，“哦。”

敷了一會，那處擦紅看起來沒那么嚴重了，肖前把冰袋拿下來，“你先休息吧，晚上吃完飯我再給你冰敷一次。”

趙浦月，“不用了，晚上我自己弄就好了。”

肖前按住她的腳靠近，“浦月，為什么你對我總是這么抗拒？”

趙浦月轉過頭，“沒有。”

“你有，你跟別人都有說有笑，就連那個沒見幾次的李奇，你都和顏悅色的幫他要簽名，為什么對我就這么吝嗇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