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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 / 3）

直到有天，他聽到傭人說湛尋在畫畫，他就躡著腳步，悄聲到了他身后。

沒來得及看他在畫什么，卻被他手邊一張畫吸引了目光，上面是只加菲貓，瘦的，被水給渲暈后，又變胖了。

畫得……賊丑。

惡趣味乍然生起，像是找到了一個捉弄湛尋的點(diǎn)，他迅速抽走那張畫，高舉著跑到外面，一邊說：

“這張畫歸我咯。”

背后是緊追不舍的腳步聲，他跑得飛快，耳邊的風(fēng)在叫，他卻很興奮，小啞巴第一次追上來了。

沒讓他高興多久，湛尋很快追上他，把他狠狠推倒，額頭磕在墻角上，磕破了皮，血順著眼角流下，糊住了他半只眼的視線。

側(cè)頭，看著小啞巴第一次眼神幽深噬人，仿佛下一瞬會有一柄刀刃要抵在他脖子上。

湛尋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抽走了那張畫，小心翼翼撫平了上面的褶皺。

他躺在地上，血漬下的雙眼看著天花板上交織的大片白色，嘴角翹起，“哧哧”笑了幾聲，像是找到了某種怪癖的樂趣。

從此以后，梁子結(jié)下，兩人成了死敵。

湛尋的性子日漸不再沉悶寡言，反而越來越難相處，越來越陰騭桀驁。

晚餐后，宋酌回到房間，帶小賴下樓遛彎。

她換上了舒適清爽的細(xì)繩吊帶及膝裙，夏夜的小風(fēng)一吹，渾身像剛從冰柜里拿出的冰棒，在散著涼氣兒，舒服極了。

湛家的地界燈火通明，小賴往樹下一過，總能帶

本章未完，請點(diǎn)擊繼續(xù)閱讀！第2頁/共5頁起幾只蚊子，還好她提前帶上了折扇，刷一下甩開，搖上幾下，就能被少叮幾口。

再次碰到白梁旭時，她很淡定，“啪”一聲響，打死只在她手腕上剛下嘴的蚊子，拿紙巾擦干凈，扔進(jìn)了垃圾桶。

而白梁旭就插著兜，在一旁靜看著。

“湛尋呢？”她先開口問，打破了他的觀賞。

“被他老子叫走了。”白梁旭如今是正常的語氣，反正湛尋不在這里，他也用不著故作親昵膈應(yīng)誰。

剛才，湛恪己出差回來，把湛尋叫去了書房。

“要他知道我和你獨(dú)處，估計能氣得想鯊了我。”白梁旭很自來熟地蹲下，大手掌在順小賴的毛。

小賴并不抗拒，甚至還很享受，瞇著眼、吐著舌，最后直接趴下暗示他再來點(diǎn)全身按摩。

狗生要及時享受，小賴很懂這點(diǎn)。

他背著燈盞的光，宋酌這個角度，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能隱約看到他勾起的唇角。

是笑，但是又不是，像她在電影院看到的海報上的假面者：他整個人看起來是出塵脫俗的俊朗，但骨子里透著喪。

宋酌見過很多，在爸媽出事后，那些沒了依靠的親戚身上，但他們的喪是掛在表面的，大多靠歇斯底里表現(xiàn)出來。

而白梁旭的頹喪是深埋在骨子里。

她也有過這種狀態(tài)。

她微微低眉，輕笑了下，清糯的嗓音說出心底犀利的猜測，“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他聞言嘴角的笑僵滯了半瞬，轉(zhuǎn)頭看向她，在路燈下，整張臉恢復(fù)輕和淡定的模樣。

宋酌接著直言戳破，“從別人身上找刺激。”

白梁旭松下嘴角，臉色沒有任何偽裝的表情。

這時，綠植修剪成的墻后傳來湛尋的微揚(yáng)起喊她的聲音：“宋酌？”

他好像猜到宋酌大概會來這塊地方遛狗，于是又換了種叫法：“小騙子？”

宋酌：“……”都說了她不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