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熙掏出來幾個銅板，握在手里，常武臉色一呆，就連東方旭眼底都藏著戲謔的笑意。

戰(zhàn)熙揮舞著小胖手，振臂一揮，道：“走，打賞去。”

“等等，熙兒，這是不是少點。”常武指著孩子握著的銅板。

孩子大眼睛一瞇，道：”“你有意見？”

“沒有，沒有。”常武立馬掏錢袋道：“要不，我來，我來。熙兒說給誰打賞。”

戰(zhàn)熙一手拍掉常武掏錢袋的手，“不用，就這個，給這個我都覺得虧了，一個銅板可以換個大包子呢，你跟后面，仔細看清楚了，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記住別看臉，看眼睛，回來跟我說說，你看到了什么。”

常武大聲答應(yīng)著，跟著孩子雄赳赳氣昂昂朝樓下去，東方旭跟上。

孩子慢慢地走上臺階，一步步走到明珠面前，這么小的孩子上臺投票，戰(zhàn)熙還是第一人，樓下的看客們都看著熱鬧。

孩子抬起頭，看著美麗的女人，抬起手拿出一個銅板，在明珠面前一舉，道：“美女，我投你一票。”說罷把銅板放下，正好落在竹籃里。

孩子微笑著仔細觀察明珠的神色，眼神幾乎沒有變化，臉部保持著微笑，行了個頷首禮道：“謝謝客官賞票。”這動作行云流水沒有一絲停頓，那一個銅板也沒能讓明珠有任何情緒。孩子的感覺就是老練。

孩子移動到凝香閣淑真的表面，同樣的事情做了一遍，當(dāng)銅錢展露出來的時候，孩子明顯感覺到了淑真的眼底流露出來的不屑，行了個頷首禮，語氣略輕挑的道：“謝謝，客官。”

第三位萬花樓芙蓉，孩子放下一個銅板，微笑著道：“美女，我投你一票。”芙蓉好像沒有看到那只是一個銅板，到是把目光集中在孩子身上，眼底出現(xiàn)可親的溫柔，居然伸出手想撫摸孩子的頭，伸到一半的手被東方旭掐住了，芙蓉立刻尷尬的縮回手，眼里浮現(xiàn)出一絲懊惱，行了個頷首禮小聲的道：“對不起公子，芙蓉逾越了，謝謝小公子打賞。”

第四位怡紅院若久，孩子故意把銅板在若久面前揮動了一下，再放進竹籃，若久的眼底沒有波瀾，到是閃過一絲驚奇，似乎覺得很有意思，微笑著行了頷首禮，道：“謝謝小公子抬愛。”

第五位定芳閣，玉顏。果然花容月貌，孩子這么近距離的看著玉顏，更覺得美如冠玉，孩子還是拿出一個銅板，俏皮的道：“美女，我覺得你最漂亮。”孩子說的是真心話，如果單看外貌這個玉顏絕對是五人里最無可挑剔的美，說完還頑皮的故意眨巴大眼睛。玉顏的眼睛里孩子只看到幽冷，似乎一汪冰泉，面無表情，頷首微語：“謝謝公子。”玉顏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就讓她的美不那么純粹了，誰會喜歡一個冰美人呢，孩子覺得她不單對錢沒興趣，對人也沒興趣，孩子好奇對什么有興趣呢？孩子微微挑眉，這幾個美人真有意思。

回到包廂，孩子問常武道：“看出什么沒？”

常武難得的很安靜，略有所思的道：“嗯，看出來了，以前不覺得，只看臉都是美人，為什么看完這些我到覺得一個美人都沒了。”

戰(zhàn)熙調(diào)侃道：“怎么會？容貌上可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說說看，看出什么了？”

不單是常武，就連東方旭也鎖眉沉思。

常武想了想道：“第一個，我看她完全不受銅錢的影響，好像是假笑，一直維持著假笑。”

戰(zhàn)熙點頭，不錯看出點門道。

常武繼續(xù)道：“第二個，對銅板明顯的看不起，眼神特別不屑，是個愛錢的，第三個居然只看熙兒可愛，這個好像比較單純，單純的有點傻，居然伸手，熙兒也是她能碰的？第四個深沉，對錢對熙兒都沒反應(yīng)，看不出來，第五個，長的不錯，但是感覺也太冷酷了，不知道是裝的還是天性如此。”

戰(zhàn)熙挑挑眉，問東方旭道：“你覺得呢？”

東方旭微笑著道：“以前從沒想過，看個花魁也能變得這么復(fù)雜，原來美麗的皮囊下看的是心，難度還真不一般高，前三個好看，第一個老道應(yīng)該是妓院里培訓(xùn)出來了，對人喜怒不形于色，幾乎沒有表情變化，第二個確實道行不夠，喜怒于色，第三個估計還是個新人，略為簡單不走心，第四個確實奇怪，來比賽的不是為錢就是為名，這個好像無欲無求，反到惹人懷疑目的，第五個就是個冷性子吧，就有人喜好這個調(diào)調(diào)。看看這個玉顏的票不少。”

戰(zhàn)熙詭異的一笑，拋出一個問題：“那你們覺得誰是細作？”

“什么?細作？”常武驚呼起來，東方旭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小聲點，雖然現(xiàn)在是包廂里，可是隔墻有耳。”

常武被松開，驚的不敢動，呆呆的眼珠子轉(zhuǎn)轉(zhuǎn)，音量降到最低問道：“熙兒，你開玩笑的吧，這，這里面有細作？”

戰(zhàn)熙翻了個白眼，聲音嚴肅的道：“青樓楚館逍遙窟，紅燭春宵秘密散，這種地方可是細作最多的地方，常武我告訴你，雖然現(xiàn)在你還小，可是以后你大了也別上青樓，不是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