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真的是報應嗎？

秦暮暝話音一落、刀鋒一轉，朝著自己的腹部狠狠地刺了下去，瞬時間，鮮血淋漓，秦陌也是被這樣慘不忍睹的場景給嚇住了，就這樣，親生兒子在他面前轟然倒下。

與此同時，蕭語躺在不遠處，忍著傷口的疼痛眼睜睜地看著秦暮暝倒在自己面前，她也是心如刀絞，或許也是從此刻起，她才發現自己其實早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原諒他了吧！

秦陌則更加慌張，他見到眼前的這一幕，連忙沖上去想讓秦暮暝住手，可是他的手將刀柄握得極緊，秦陌的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喊著：“不要，不可以，不可以這樣……”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將刀刃從秦暮暝的身體里拔了出來，秦暮暝也隨之徹底倒下。

秦陌看著眼前這個血流不止的秦暮瞑，禁不住心疼得放聲大哭：“暮暝，暮暝，我的兒啊！”

秦暮暝強忍著身體的疼痛、顫抖著聲音對秦陌說：“現在好了，制造了這個黑暗無光的亂世的罪責、制造了這個君主昏庸無道的罪責，還有讓父親瞎了眼、沒能看清楚局勢的沒有出息的兒子的罪責，都讓我一個人這樣帶走吧，請您一定要……”

秦暮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渾身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他本來想要勸阻父親放棄謀取皇權、掌控天下的野心，也想請他放過蕭語、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煩，可是秦暮暝對自己下手實在是太狠了，他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就已經幾乎精疲力盡了。

秦陌看著秦暮暝終于支撐不住地倒下了，瞬時間心急如焚，他不停地晃動著秦暮暝無力的身軀，嘴里喊著：“暮暝，暮暝，我的兒子啊，你不可以就這樣死去啊！你死了要我一個人如何活下去！沒有了你，讓我和何到九泉之下見你的母親啊，暮暝，你堅持住，醒過來好嗎？”

與此同時，躺在一邊的蕭語心中五味雜陳，她的意識也有些模糊了：他就這樣死去了嗎？我這般沒來由的難過是從何而來的呢？他鑄下了這么多的滔天大罪、讓我變得一無所有，我應當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才是啊，可是又為什么竟然會……

此時此刻，蕭語才透過這副軀殼慢慢感覺到原身心中對秦暮暝的恨意逐漸消散了，可隱藏在仇恨之火背后的那份被愈燃愈烈的愛意也隨之決堤。

蕭語這才終于明白了，原來自己寄托在原身的身體里，原身早已經對秦暮暝情根深重，他說他想要贖罪，想得到蕭語的原諒，可是蕭語卻一直到現在才意識到了自己原來早就已經原諒他了，但已經到了這一刻，再說這一切，大概都太遲了吧。

蕭語平躺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頭頂上的天花板，眼角絕望地流著冰冷的淚水，嘴里卻還不停地呢喃著：“呵，怎么就沒有早一點明白事情會變成這樣呢？”這是對她自己后知后覺的懺悔，也是對秦陌仍舊執迷不悟、鑄成大錯的嘲諷。

本就因為秦暮暝為了一個女人自甘墮落而痛恨著蕭語的秦陌，如今聽到蕭語這樣說，心中的怒火更是難以壓制。秦陌憤怒地提起長劍，向著蕭語怒氣沖沖地走過去，上去就是一通亂砍，蕭語有傷在身，無力還擊，只能不停地左右翻滾著躲避。

不遠處本已經奄奄一息的秦暮暝眼看著蕭語即將遭到父親的毒手，也是心急如焚，可是他已經沒力氣再爬起來阻攔了，此時此刻的他，心里該是一種怎樣的絕望啊。

秦陌的刀橫著朝蕭語的脖子壓下去，蕭語為了抵抗、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刀刃，鮮血不停地向下滴落著，她也因為用力過猛而面目猙獰著。

秦陌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也畢竟也是個身懷武藝的男人，男女的力氣本就懸殊，蕭語現在又早已經是遍體鱗傷，根本就不是秦陌的對手，兩個人纏斗了沒多久，蕭語便敗下陣來。

秦陌見一直頑強抵抗的蕭語如今終于沒了抵抗之力，才站起身來、拿劍指著蕭語朝她嘶吼著：“你這個女人，竟敢毀了我們父子的大計，原本只要我們父子齊心，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可是現在，因為你，我們的大計全都毀了！”

蕭語心中卻早已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畏懼，依舊是一臉的輕蔑，秦陌看著她始終是這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再也忍不下去了，他面目猙行，一下子舉起手中的刀，正要朝著蕭語砍下去的時候，背后卻突然飛來一支長箭，秦陌瞬間倒下。

此時此刻，難以想象秦暮暝的心中有多么的復雜——因為那支突如其來的箭，他眼睜睜地看著親生父親死在自己眼前，可是也正因如此，蕭語才幸免于難，用自己唯一的親人的性命保住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這樣一命換一命的結局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那么轉頭看向門口，原來是皇帝的貼身待衛帶著叛軍找到了這里，而站在他身邊的還有秦家父子的死對頭吳壑，看他手中拿著的弓箭，很顯然，剛剛秦陌身后那一箭的正是他射的。

秦陌已經死在吳壑的手里了，但他瞧著秦暮暝還有一息尚存，便幽幽地開口：“哎喲喂，我還當是抓到了什么救國救民的大英雄呢，原來是兩條毒蛇啊，怎么，你們不是一直高高在上的嗎？竟然也會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啊，這都是報應！”

吳壑重新舉起手中的弓箭，想要一舉殺死秦暮暝，永絕后患，卻被身邊站著的御前侍衛一把攔下：“住手，誰給你的權力輕舉妄動，還不給我滾一邊去！”

吳壑現在不過就是一個臨陣倒戈的墻頭草罷了，茍且留在御前侍衛的身邊也是為了保命。雖然御前侍衛的官職不如他高，可是畢竟他如今握有兵權，也著實是開罪不得，于是吳壑只好乖乖地放下手中的弓箭，退回到隊伍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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