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丑丑魚
沈東說完這句話就死死盯著洪杰,想看他會有什么反應。
說實話，鑒于曹沐記憶力不太靠譜，這個五六年究竟能不能用來做為洪杰那個七八年證據，他心里沒底,況且洪杰這個七八年他也說了是大概。
但至少有一點是可疑，就是洪杰看到余小佳半人半魚照片時完全沒有吃驚,之前沈東就對洪杰跟曹沐這種常年生活海上一個半水洞里人一起都從來沒覺得奇怪過感到很奇怪，雖說當時他把這個歸為洪杰腦子不太靈光了，可現回想一下，一個能坐著飛機追著他們過來人,怎么腦子能有多不靈光？
洪杰沒說話,還是靠著桌子,臉上表情都沒變化,沈東等了幾秒：“你說話。”
“說什么？”洪杰茫然地看著他。
“別裝！”沈東吼了一句，站了起來。
“我有什么不知道，”洪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做為一個船長，基本素質是什么嗎！”
“是……什么？”沈東皺了皺眉。
“處亂不驚！”洪杰揮了揮手，“我沒見過曹小魚姐姐，也不知道他有姐姐，他從來都是一個人，但是！”
洪杰聲音很大，沈東退開了一步，保護耳膜。
“但是他有姐姐有什么奇怪，他還應該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洪杰指著曹沐說。
“我沒有。”曹沐接了一句，眼睛還是盯著照片。
“不可能，”洪杰想也沒想就幫他否定了，繼續轉頭看著沈東，“我才不會吃驚……”
“那尾巴呢？”沈東點了點照片上銀色尾巴。
“看我口型，”洪杰指著自己嘴，“p，s，聽得懂嗎？p，s，很高端，你要給我一張光身子照片我也能給你弄出尾巴來。”
沈東抱著胳膊笑了笑，沒說話。
洪杰反應按神經病思路來理解，沒什么問題，按正常思維理解問題也不大，如果洪杰抓著曹沐記憶力不好，五六年是記錯了，沈東可以肯定他絕對有問題，但他沒有，他只強調了認識曹沐時候曹沐就是一個人，“曹沐記錯了”這個結論卻讓沈東自己來下。
如果洪杰不是傻子，那就是個很聰明人。
“我們去嗎？后天？”曹沐對他們談話內容不太有興趣，始終盯著照片，“我們現能去嗎？我想見我姐姐。”
沈東還是沉默，看得出曹沐對照片上這個人有特別感覺，從照片舀到，他就一直著沒有移開過視線，沈東第一次看到曹沐對一樣東西集中注意力這么長時間，無論這個人是不是余小佳，都肯定跟余小佳有關。
但他沒有出聲，雖說曹沐問是他，但他想等洪杰開口，去還是不去，他想聽洪杰理由。
“不去。”洪杰說。
“沒問你，”曹沐回答，終于轉過頭看了看沈東，“什么時候去？”
“我跟你說，曹小魚，”洪杰趴到曹沐面前，“這是個假人，你去什么去啊？”
“假人？”
“你是魚嗎？你姐是魚嗎？這樣是你姐姐？”
“是我姐姐，”曹沐很肯定，“但我姐姐沒有尾巴。”
“那就不是你姐姐，不去。”洪杰拍了拍桌子。
“我又沒讓你去你干嘛老插嘴？”曹沐有點兒不太高興地站了起來，舀著照片走到了沈東身邊，“去嗎？”
理論上，沈東覺得不能去，他們到這里，沒有告訴任何人，可不但洪杰莫名其妙帶著一身疑點地跟來了，又碰上了秦羽這個莫名其妙人，現居然連照片都有人送來了，怎么想都不能去。
但是……
曹沐臉上期待和一半渴求一半堅定眼神都讓沈東覺得，如果自己不去，曹沐不會同意，也可能會不顧一切自己去。
“我們……先不去。”沈東咬著牙回答，都不敢看曹沐臉。
“為什么？”曹沐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聲音帶著顫抖。
“我想想。”沈東看了一眼洪杰，坐回了沙發上。
“我們來不就是來找我姐姐嗎？”曹沐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他心心念念想要找到姐姐，沈東愿意陪他來，愿意陪他找，他一直覺得沈東可以無條件地相信和依靠，可現姐姐就
伸手可以摸到地方，沈東卻不去了。
“這事兒，有，有問題，”沈東有點兒冒汗，他不知道該怎么給曹沐解釋，曹沐不懂這么多彎彎繞繞東西，他沒有陰暗心思，也理解不了別人會有，“我們……”
“我想找姐姐，我找不到爺爺了，能找到姐姐也好啊，”曹沐蹲到沈東身邊，帶著哀求，“你是不是不想去了，那你告訴我怎么去，我自己去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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