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相識，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第一次從虞長暮嘴里聽說這件事的時候也是不敢相信。
簡叢直接把虞長暮拍的照片合并轉(zhuǎn)發(fā)，全都丟給了薄師凡：這是在他相機(jī)里的，我也在里面，但具體是哪個就不說了，我只能說不排除其他模特是自愿的可能性，但他拍我，絕對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
證據(jù)俱在，鐵證如山。
薄師凡真是感覺天都要塌了，恨不得原地給荷斯斯表演裂開……
“小簡又說什么？”荷斯斯著急追問。
薄師凡情感上不太愿意讓柳斯鑒這些照片被別人看見，但事關(guān)簡叢：“他直接把照片發(fā)我了……可能是真的拍了……”
荷斯斯當(dāng)場就感覺眼前發(fā)花，氣得直扶額頭，整個胸膛都在劇烈起伏：“……你確定你之前一點(diǎn)都不知道嗎？”
薄師凡震驚、憤怒、然后茫然、無措：“我要是知道怎么可能……”
他現(xiàn)在也開始按額頭，另一手插在腰上來回在餐桌邊轉(zhuǎn)圈，六神無主地，轉(zhuǎn)到旁邊看見同樣不知道所措的樂隊(duì)，才想起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幸虧這餐廳被包了場，沒有其他客人。
薄師凡跟荷斯斯一站一坐，腦子里都亂哄哄的，事情肯定不能就這么算了。
荷斯斯是在想著英國怎么繞過柳斯鑒家里，弄死柳斯鑒。
薄師凡則還多考慮到了自己的親姐姐，萬一他姐知道自己的兒子還干這種事，也不知道心臟受不受得了……
一陣焦慮的靜默后，兩人不約而同向?qū)Ψ教釂?：“你想怎么處理？”
荷斯斯一口：“報警。”
薄師凡就知道，無奈解釋：“但這種情況很難立案。”
荷斯斯無法理解：“都偷拍了憑什么不能立案？”
薄師凡現(xiàn)在有點(diǎn)焦頭爛額，竭力讓自己在解釋時不要顯得像推卸責(zé)任：“在中國，侵犯他人隱私只屬于違反治安管理的違法行為，不構(gòu)成刑事犯罪。首先斯……柳斯鑒拍的照片沒露臉，要證明照片里是小簡本人其實(shí)不太容易，其次他只是拍了，沒有向外傳播，到時候就算立案成功，處罰也不會重，頂多幾百塊的罰款，或者拘留幾天。”
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虞長暮也早在網(wǎng)上研究過法條。
他看著被他打到地上，靠坐著樹干幾乎直不起腰的人一字不差開始背：“根據(jù)《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二條第六項(xiàng)規(guī)定，有‘偷窺、偷拍、竊聽、散布他人隱私的’上列行為之一的，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情節(jié)較重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處五百元以下罰款。”
虞長暮估計柳斯鑒也知道：“是不是還挺沒成本的，覺得沒關(guān)系。”
這種量級的處罰，約等于沒罰。
柳斯鑒從被拖進(jìn)樹林，就真的像他說的一樣沒有掙扎，靠坐在背后的樹干坦白：“拍簡叢的照片，我承認(rèn)是我鬼迷了心竅，但其他人的照片都是他們主動找我拍的，我可以把他們一個個叫出來對峙。”
虞長暮根本也不關(guān)心其他人，雙手一拎，便將和自己一般高的人從地上拎起來，懟在樹干上：“制定法條，說明人就不能鬼迷心竅。今天你鬼迷心竅親了簡叢一下，明天你鬼迷心竅偷拍了簡叢的裸|照，那后天呢？后天你打算干什么？”
吉普車內(nèi)。
簡叢一面跟薄師凡打字，一面給林格解釋了虞長暮要打柳斯鑒的原因。
林格瞬間傻了眼，因?yàn)?震驚，聲音是少有的尖銳高昂：“斯鑒哥嗎？斯鑒哥偷拍你？？還是裸……照？”
簡叢有點(diǎn)尷尬，摸了下鼻子：“不是你想的那種，沒那么大尺度。他就是……撩開我的衣服拍了下后腰，如果不是虞長暮一口咬定，我自己可能都認(rèn)不出來……”
“他還是撩開你的衣服拍的？？？”林格聲音更高了，整個人驚得無以復(fù)加。
簡叢都恨不得伸手把他的嘴捂起來：“你小點(diǎn)聲！”
林格好不容易從地上撿起自己的下巴，竭力平復(fù)下情緒：“我太震撼了嘛，這說出去誰信啊，柳斯鑒看起來那么正派一人，居然還搞偷拍……”
簡叢經(jīng)過小樹林走得那么一遭，現(xiàn)在已經(jīng)冷靜多了：“其實(shí)也不一定是慣犯，可能就是……我比較倒霉。”
畢竟以柳斯鑒的條件，想干什么身邊肯定都不會缺人，別說拍兩張不露臉的照片，只怕上床都一堆人上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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