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洲剛才被她身上的味道沖昏了頭腦，反應過來后微微松了松手上的力道：“那你乖一點，不要跑。”
顏卿卿冷著臉，不動了。
“卿卿，你相信我，”沈少洲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處，“明年三月之前，我一定會回到京中娶你。”
這話說得她像是怕他不娶她，所以她才不想他去西疆一樣！顏卿卿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氣極反笑：“不用麻煩了。我待會兒就去請陛下撤回圣旨，你我婚事就此罷。你愛去哪里去哪里，愛留多久留多久，跟我沒關系！”
“你說什么？”沈少洲掰她的肩膀，把她轉了過來，抬起她的下巴，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卿卿，不要說這種氣話。”
顏卿卿本就是口不擇言，到沈少洲眼底受傷的神色，自己口也一抽一抽地痛，馬上就后悔了。
她咬了咬唇，眼底還未干透的淚痕又漫了上來，目光中透著幾分倔強：“沈少洲，明明是你招惹我的，現在你去西疆送死，你還有臉說！”
即使重新梳了妝，沈少洲還是看見了那吹彈可破的皮膚起了一道道紅痕，那是之前她用衣袖擦眼淚留下的痕跡。
“是我的錯，不哭了好不好？”沈少洲捧著她的臉，與她額頭相抵，捉她的手放在他胸口處，艱難道，“你一哭，我這里就很痛……”
顏卿卿閉了閉眼，讓自己平復一下，再睜眼時眼中已清明了一些。她吸了吸鼻子，往后退了退，沈少洲：“你是禁軍統領，不應該隨便離開京中，我讓爹爹上奏，收服西疆府兵不必你親自去，大夏不缺人才，難道還找不出一個人能替你去嗎？”
“可只有我最熟悉。”沈少洲輕聲道，“卿卿，我為此已經準備了兩年，大夏不會有人比我更熟悉那里的情況。”
顏卿卿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就連她自己不熟悉那地方，因為當時她無暇顧及那偏遠之地，還是后來直接武力鎮壓的。
沈少洲抬手輕輕拭了拭她眼角，認真而堅定地說道：“卿卿，我現在做的都是為了避免以后的戰亂，我希望我們可以一直活在盛世中。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件事我必須去做。”
顏卿卿垂下眼，牽了簽唇角：“你兩年前便開始準備，卻還是要來招惹我。沈少洲，你可真自私。”
兩年前，沈少洲還不知道顏卿卿在哪里，沒有對那上一世害他死在流放途中的妖后有任何悲憫之。
哪怕是醉音閣晚，他在獄中與顏卿卿相遇，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喜歡她。他想著即使以后自己要去西疆，會帶著她一起去。
可如今，他是萬萬舍不得讓她跟自己去冒險的。
“卿卿，對不住……”沈少洲被顏卿卿說中，中非常難過，卻仍是摟住了她，“可是，我已經放不了手了。”
他仿佛想要將她嵌入自己的骨血，在她耳邊慢慢說道：“卿卿，等我，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顏卿卿心煩意亂，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情，中一股躁動左突右沖，無處宣泄，最后只化為了一聲悲憤：“沈少洲，你可真是個混蛋！”
沈少洲笑了笑，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臉，俯身在她額上點了一下：“是，我是混蛋。”
這還是沈少洲第一次主動，顏卿卿愣了愣，隨后又在心中鄙視了一番自己。她臉上微燙，幸好她的臉本來就是紅的，這會兒反而不出她那點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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