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莫里亞蒂鼓起掌來，他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盎然興味，似乎對諾拉方才那番表現(xiàn)感到很不可思議，他微微傾過了身體，似乎完全沒看到站起來后的瑪麗安慘白的臉色，用有些遺憾的語氣說道，“福爾摩斯，你的運氣一向不錯，比我更早發(fā)現(xiàn)了這份寶藏?！?
“這可不止是運氣而已。”福爾摩斯聳了聳肩，“只不過比你早發(fā)現(xiàn)這份寶藏五年罷了?！?
“那么您是否應(yīng)該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了呢？”諾拉衣袖卷起，裙擺打了結(jié)，卷發(fā)凌亂，看上去很狼狽，可眼睛卻亮得驚人，“將朱迪小姐還給我們。”
“當(dāng)然，沒問題?！蹦飦喌贁傞_手，“珊德拉?！?
“是。”紅發(fā)女人恭敬地收起槍，撩開簾子，沒多久就帶這一個不過十五六歲，面容清秀神態(tài)驚恐的姑娘走了出來。
艾拉似乎想要說什么，但攝于莫里亞蒂平靜的臉色，最終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朱迪？”諾拉問。
年輕姑娘怯怯地點了點頭，她很不安，全身都在輕輕顫抖，目光總是下意識地偷偷瞥向艾拉，明顯是處于恐懼和忌憚。諾拉不動聲色地掠過艾拉的臉，露出一個微笑，手?jǐn)[在身后朝福爾摩斯做出一個手勢，輕聲道，“那么多謝了，莫里亞蒂先生……朱迪，跟我們走。”
莫里亞蒂微笑著沒有說話，反而是朱迪站在原地，躊躇不前。
諾拉皺了皺眉，“朱迪？”
“我……”年輕姑娘咬了咬嘴唇，看了艾拉一眼，顫顫巍巍地開口，“我、我不想走……”
“你說什么？”諾拉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不想走。”朱迪終于鼓起勇氣開口，“我、我不想再回去以前那樣的生活了……雖然現(xiàn)在也不好……可是至少，我不用再乞討，在外面到處流浪，看人家眼色……”
諾拉愣住了，就連旁邊的福爾摩斯都微微一頓，反倒是艾拉輕聲笑了起來，“嘖嘖……瞧見沒有，諾拉小姐，我們的小朱迪可是自己不愿意和你們走呢。她在我這兒，可以過得很好，何必回去跟你們受苦呢，是不是，朱迪？”
朱迪咬著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你寧愿做一個千人枕萬人騎的妓-女，也不愿意清清白白做人？”諾拉輕聲問。
朱迪臉色白了白，沒有說話?？纱鸢阜置饕呀?jīng)很清楚。
“朱迪小姐已經(jīng)考慮好了？”福爾摩斯問。
“對不起……”
“很好?！敝Z拉點了點頭，她臉色很平靜，語氣也是淡淡的，“這樣我就可以和迪莉婭有所交待，她請求我們帶回來的朋友寧可做一個毫無尊嚴(yán)的妓-女，我們已經(jīng)做到了該做的，我想她不會責(zé)怪我們的?！?
“迪莉婭……”朱迪喃喃，“她……她還過得好嗎……”
“過得不錯。”諾拉說，“她是個聰明的姑娘，一向都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需要怎樣的生活。”
朱迪倏然沉默下去。
“現(xiàn)在，如果您允許的話，”諾拉轉(zhuǎn)頭，對莫里亞蒂微笑，“我們可以先走了嗎？”
“先生——”瑪麗安急急湊過來想要阻止，莫里亞蒂卻抬手，看著諾拉和福爾摩斯轉(zhuǎn)身，走遠(yuǎn)，目光平靜無波，“讓他們走。”
“可是……”
“瞧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更有趣的東西?！蹦飦喌僮旖切θ輧?yōu)雅得體，“一個懂得藏著爪子的黑貓，平日里高貴無害，猛然撓你一下，卻疼得讓人難以忘記……”
瑪麗安眼里露出令人發(fā)寒的冷光，卻聽見莫里亞蒂語氣倏然一轉(zhuǎn)，變得輕而柔和，“至于你……在沒有我的允許下擅自出手，你想要在我的面前，在福爾摩斯的面前殺了她，你認(rèn)為，我莫里亞蒂就是這樣不守承諾只會耍些不入流手段的人，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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