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宮花見羞又生下一子,李嗣源老來得子是大喜不已,日夜與花見羞親昵幼子。時過三月,這小皇子已是百日,當賜名封爵。明宗在士和亭大擺筵宴,小皇子賜名李從益,封爵許王。
百官朝賀皆是大出贊詞,樞密副使馮赟一向狡詐多謀,工于心計,趁此良辰對小皇子更是贊不絕口,言道:“吾主萬歲,今得皇子乃天興李唐帝祚之祥兆,小皇子承命于天,受身于龍,必可使大唐社稷光照千秋,社稷幸甚吶!。”
明宗與花見羞聞聽此奉承之語樂得更是合不攏嘴,左右大臣也隨之附和。唯有秦王李從榮聽了生氣,心中暗想,我身為長子,理當繼承皇位,父皇若聽從馮赟之言立李從益為太子,豈不是壞了大事?由此使得李從榮對皇位耿耿于懷。
又過一月,氣候驟冷,大雪蔽天,明宗李嗣源得風寒重癥臥病難起。秦王李從榮、宋王李從厚與朝中文武百官皆往興圣宮侍駕。明宗之病愈來加重,以致水飯難進。李從榮見明宗奄奄一息便急回秦王府,召來副將馬處鈞言道:“今觀父皇,龍駕將終,我本當已長子之身繼承大統,未想那花見羞生下李從益,左右父皇。我欲調河南府兵馬入宮護駕,以免令婦人干政。”
馬處鈞曾在宮中禁軍為將,對禁軍了如指掌,言道:“殿下高見,末將與宮中禁軍頗有交情,愿為殿下前驅回合禁軍以為內應。”
李從榮大喜:“若大事能成,處鈞當為社稷之臣。”馬處鈞遂往宮中打點。
后唐宮中,禁軍指揮使名曰康義誠,字信臣,代北人氏,麾下兩員副將朱弘昭、朱弘實,乃是兄弟二人。馬處鈞與朱弘昭交情不淺,便到宮中約見,朱弘昭入座看茶與馬處鈞稍敘舊情,便問道:“處鈞兄此番前來,莫非秦王殿下有何見教?”
馬處鈞笑道:“弘昭所言不差,秦王差我來此,確有一件大事相商。”
“何事?”朱弘昭問道。
馬處鈞言:“秦王素來仁孝,見萬歲病不能言,欲以牙兵入宿衛內宮,欲借宮室住宿,不知何處可住。”
朱弘昭先是一愣,答道:“既是秦王千歲一片仁孝,宮中殿室皆可選擇。”
馬處鈞大喜:“弘昭果然爽快,我當速速稟告秦王,待圣上萬年之后,秦王若得皇位,弘昭功勞不小。”
“兄長代我謝過秦王殿下。”朱弘昭言。馬處鈞辭別朱弘昭,匆忙回秦王府復命。
朱弘昭自知皇子率兵往宮中宿衛是朝廷大事,便與其弟朱弘實求見禁軍統領康義誠,康義誠聞聽此事,對朱弘昭兄弟言道:“近來京中皆有傳言,秦王恐許王李從益立為太子,百般加害。今秦王率兵宿衛,乃是借機奪位,加害許王。我等平日多受淑妃娘娘賞賜,受人財物替人消災,豈可讓秦王率兵入宮?”
朱弘昭言道:“都督所言有理,我兄弟二人原為差遣。”
康義誠言道:“我等可邀樞密使馮赟同往淑妃宮中請命,共除秦王。”
三人商定計策,約樞密使馮赟共往興圣宮求見花見羞。花見羞此時正在明宗左右陪侍,大太監孟漢瓊近前通稟以后,花見羞便與孟漢瓊在別宮召見眾人。馮赟、康義誠、朱弘昭、朱弘實,把秦王欲令兵入宮宿衛之事一說,花見羞畢竟不曾經歷宮廷的明爭暗斗,只是唉聲嘆氣。
站在一旁的太監孟漢瓊言道:“娘娘不必作此長嘆,秦王依仗戰功驕矜自得,脾性暴躁,必不得人心,何不引其入宮,設伏兵殺之。”
馮赟也言:“孟公公所言極是,若不早作準備,娘娘必為秦王暗算。”眾人皆勸淑妃,花見羞只得應允。
次日,秦王李從榮統領河南府精兵一千人往皇城進發,又令副將馬處鈞往宮中告知以接應兵馬。宮中人心惶惶。康義誠與馮赟等眾人圍坐中興殿定計除賊,馮赟言道曰:“今有朝廷安危之機,間不容發,秦王欲搶班奪權,我等萬不可坐以待斃!”
孟漢瓊曰:“老奴賤命不足惜,吾自率兵拒之。”
話音未了,康義誠隨聲言道:“老總管尚且如此,我等又何惜一死!”眾人連聲響應,遂命人拿下馬處鈞,往興圣宮請旨。
明宗李嗣源在興圣宮久病不愈,大太監孟漢瓊來至病榻之前,伏地言道:“啟稟萬歲,宮廷有變,秦王李從榮率河南府牙兵欲進皇宮。樞密使馮赟,禁軍統領康義誠等在宮外候旨。”
“速速召見!”明宗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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